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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怪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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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再遇到藏在深草處有蚰蜒毒蛇,或是遇到狼群猞猁之類的猛獸,一定沒咱們的好果子吃,毛主席教導咱們說,我們應該盡量減少無謂的和不必要的犧牲,所以我看咱們現在要做的是應該就地點起營火,一來防備蟲獸襲擾,二來找些東西煮來吃了,讓人和馬匹都養足了力氣,等明天天一亮再繼續行動。

    ” 胖子說:“這方案好是好,可不周全,你們瞧這片林子,除了草根樹皮就是爛泥,别說吃的東西,連口幹淨水都沒有,咱們煮什麼呀?可不吃東西又實在是走不動了,這狀況讓我想起革命前輩們曾作過一首小詩,天将黑,饑腸響如鼓,囊中存清米可數,野菜和水煮。

    當年陳毅将軍的遊擊隊那麼艱苦,畢竟米袋裡還有幾粒米能跟野菜一起煮着吃……” 我聽胖子一提米和野菜,肚子裡頓時打起鼓來:“胖子你什麼意思?咱們處境這麼艱難還敢提煮野菜粥,越是餓肚子就是越不能提吃的,否則會感到更加饑餓,想當年革命前輩們斷糧三月,依舊鬥志激昂,咱們怎麼就不能克服克服?” 這時丁思甜突然一拉我的衣袖:“八一,你們聽聽,林子裡是不是有流水的聲音?”我心想這山坳的林子裡,哪會有什麼河流,也許是誰的饑腸響動,使丁思甜聽岔了?可我靜下來一聽,不遠處還真有溪流叮潀流淌之聲,有水聲就有活水,我們嗓子正幹得難耐,而且如果是條溪水,裡面也許有魚,另外順着水走,在這霧氣迷漫的密林中,也不容易迷路。

     我們一刻都沒耽擱,老軍馬的挎囊中有盞煤油燈,解放前這燈叫洋油燈,其實洋油就是煤油,牧區沒有松油,晚上普遍都以煤油燈來照明,我提了燈在前找路,胖子把老羊皮撂到馬背上馱着,他在旁邊扶着,丁思甜牽着馬,一夥人就朝着傳來流水聲的地方摸索前進。

     我們撥林取路,走出不遠,果然見到有口水潭,由于天黑又有霧氣遮蓋,能見度不足十米,看不清這水潭的大小,不過聽遠處那水聲流量很大,估計這潭不小,站在潭邊的青石上舉起燈來一照,隻見水花翻滾,水下有許多肥大的黑魚被燈光吸引,紛紛遊攏過來。

     巴倫左牧區的人視魚為天神,從來不吃魚捉魚,這片草原上大小湖泊裡的魚生活得自由自在,從來就不怕人,不象内地的魚兒,一見有人就遠遠遁入湖底,不過我們可管不了這些了,這裡除了魚和馬沒别的東西能吃,在這片荒涼的草原上,魚是神仙,馬是朋友,吃神仙還是吃朋友?對我們這些當過紅衛兵的知青來說,這是根本不用考慮的一個問題,毫不猶豫地會選擇吃掉前者。

     我和胖子撸胳膊挽袖子準備動手捉魚,丁思甜把老羊皮安頓好,拴住了老軍馬,撿些碎石圍成竈頭,林子裡有得是枯樹枝葉,随手就拾了一大捆,她很麻利地點了堆火,用樹枝架起鍋來燒水,先燒開一點水,把鍋涮幹淨了,然後再煮些熱水給大夥喝。

     對于我和胖子這種沒媳婦的男知青來說,做飯是最難過的一關,雖然是在野外,看丁思甜還料理得井井有條,看到她忙活的背影,心中莫名生出一種惆怅的情緒,不過這種心情很快就被饑餓驅趕走了,我們倆商量了一下,這裡的魚不怕人,這就免了不少麻煩,不用象在興安嶺那樣渾水摸魚,直接找了兩根樹杈,拿老羊皮的“康熙寶刀”削尖了當成魚叉。

     有了魚叉當然也不能在水裡亂戳,而是要先把煤油燈挂在水面,把肥大的黑魚都吸引過來,接下來還要耐着性子,根據水流、汽泡、水花等迹象摸清魚兒遊動規律,由于光線不足,我們并沒能完全掌握水中遊魚的動向,雖然準備得不太充分,可這潭中的黑魚還是被我們戳上來七八尾,其餘大一些的黑魚終于明白過來有危險,頭也不回地遊進了深水。

     我看捉到的這些魚體形肥大,再多人也夠吃了,但人餓起來眼就大,怎麼看都覺得量少,于是我和胖子把魚交給丁思甜收拾下鍋,又再次回到潭邊,故計重施,叉了幾尾剛從遠處遊過來的黑魚,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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