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咬,歸墟之内水流紊亂,而且被海眼卷進來的海獸海魚各種各樣,種群和食物鍊全被打亂了,餓鲨更是紅了眼,見什麼就想咬什麼。
我透過艙體看到船外群鲨雲集,鲨魚在水下兇忍殘暴,豈是人所能敵?趕緊同Shirley楊把船長室中的書桌面闆卸下,擋在了船體的窟窿上,以免再有鲨魚瞅冷子鑽進來。
室中鲨血漸消,衆人暫時松了一口氣,但前後都被惡鲨所阻,潛水組已經完全置身于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的窘境之中了。
沉船内部的那條大鲨魚,少說有五六米長,大得驚人,但我并沒有來得及細看它是什麼種類,鲨魚在古時也稱“鲛”,體形如梭,頭大尾細,從頭開始後部逐漸變細,以達于尾,它們骨骼柔軟,皮厚色黑,鱗為顆粒狀,胸腹兩鳍既闊且大,如同飛翅,兩葉尾鳍則大小懸殊,多産于熱帶之海洋。
南海中鲨魚極多,它的魚鳍可以曬幹為魚翅,是宴中上選,魚皮可做刀劍皮鞘或服裝,所以也有蛋民捕魚時專門捉鲨魚,在市上可直接換到生活必需品。
我和Shirley楊絞盡腦汁,回憶搬山填海中驅鲨術的相關記載。
鲨魚種類甚多,背談色灰,腹部雪白的是大白鲨;體形細長,皮色呈藍的是“青鲨”;背部如茶色微紅,體側有紅斑的鲨魚,叫做虎鲨;腹部左右有鋸齒狀突起物的是鋸鲨,也就是剛剛被胖子活切為兩段的那種;有種頭部有橫骨做“丁“字形,眼睛長在兩端,相貌十分古怪的是雙髻鲨。
以這幾種在海底最為常見,此外還有許多異類,雖然習性會有不同,但在歸墟内似乎這幾種鲨魚都有,雜處盤踞在沉船和死珊瑚形成的洞穴縫隙裡,猝起相攻,沒有了驅鲨藥劑,實是難以防範。
古猜對我們打着手勢,艙門外那條巨鲨,應該是虎鲨,在狹窄的船艙通道裡,它根本施展不開,此刻可以出去将其殺掉,說着用龍弧短刃在水中虛刺,神色間透出十足的兇悍,和在陸地上判若兩人。
我心想古猜若真是龍戶,憑着遍體龍獺透海陣的花繡,可以縱橫海底,往來無礙,自然是可以讓他單獨潛回水面,取了驅鲨劑再來接應我們。
可剛才他明明受到了鋸齒鲨的襲擊,看來古疍人的那套神秘文身,也隻是在傳說中厲害,擱到現實裡未必好使。
他先前赴水救回阮黑,恐怕也僅僅是一時運氣,我十分清楚水下鲨魚有多厲容,怎肯讓他冒險出艙。
古猜不知我的想法,見我不答應,又對Shirley楊和胖子比手畫腳,想要從沉船中遊出去。
我暗罵這海上的蠻子怎的如此缺少組織紀律性,看來在潛水之前我告訴他的話,都他媽算是對牛彈琴了。
就在此時,我突然發現古猜身上好像黏着一層東西,把他身上的文身都遮擋住了,昏暗的水中也看不真切。
我急忙到他近前,在他背上用手一抹,潛水手套上什麼也沒有,而古猜後背的文身确實是被一層黑色的物體蓋住了,那些黑色的海水像是有黏性一樣附在了他身上,有形無質。
我心中一驚,在福建沿海多有黑色海水黏住漁船和船員的傳說,水鬼纏身似乎就是這樣,聯想到剛才驅鲨劑迅速揮發,難道這沉船裡真有幽靈存在?雖然盜墓摸金之人對幽冥之事看得超脫,但下海撈青頭卻另當别論。
蛋民們那句古診“欺山莫欺水,瞞天不瞞海”說得極有道理,人們對深海的了解,甚至還沒有對月球的認知程度來得多。
海底是個神秘莫測的環境,摸金校尉那套手藝在海裡就玩不轉了,天知道我們在這沉船裡遇到的是什麼。
我想把這一情況讓古猜知道,可能鲨魚過來襲擊他,就是因為他的文身都被黑色海水黏住了。
于是将他拖到那面大鏡子之前,背對鏡子,讓他回頭看鏡中自己的背影,可還沒等古猜回頭看向鏡中,我借着潛水手電的光亮,在水影晃動之中,見有一個身形魁梧滿臉絡腮胡子的男人,混在我們當中。
他模糊的身形并不清晰,不過手上金光閃閃的手表卻格外顯眼,是船長的幽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