園溝采石場,我和封團長連爛菜根子煮的湯都快喝不上了,多虧這家夥時不時地從縣城裡偷回來罐頭、香煙、紅糖。
一路躲過看守給我們送來,我看它比人都強,這年頭好多人忘恩負義過河拆橋,還不如畜牲呢。
”
經孫九爺一提,我才想起這巴山猿狖是封團長馴養多年的,心頭地無名業火便熄了八分,勸胖子就此算了,咱們是何等胸襟?不應該跟隻猿狖一般見識。
胖子恨恨地說:“要不是看在它主子也是軍人的份上,我肯定輕饒不了這家夥。
不過還是不能便宜它,把咱那些最他媽難吃地美國通心粉都給它吃了,讓它慢性自殺。
”
這時Shirley楊和幺妹兒看那巴山猿狖極通人性,都覺得有趣,就拿出糖果來喂它,巴山猿狖吃了幾塊糖,大概它也知道孫九爺是熟人,沒危險了,逐漸甯定了許多。
随後又學着人的模樣讨香煙抽。
我摸出香煙來點着了遞給它一根,看着猿狖噴雲吐霧地古怪模樣對衆人道:“這賊猴子雖通靈性,卻是沒學會什麼好東西,除了偷摸盜竊,竟然還會抽煙,另外你們有沒有想過,它怎麼會出現在這處懸棺墓穴地岩縫中?從龍門對面地隧道口應該是下不來地。
莫非懸棺附近有秘道?如果山中真有暗道相通,它又是從何處得知?”
Shirley楊将手電筒向岩隙深處照了一照:“裡面的确有暗道,不知通向哪裡。
也許是猿狖的主人,将他引到這裡的,如果墓碑上所刻地觀山指迷賦是假,那通向古墓入口地正确路線,也隻有封團長才知道,時隔多年。
他是否還在人世?”
我聞聽Shirley楊所言,心想多半正是如此,于是拿着在那巴山猿狖面前晃了幾晃:“你地良心,大大地好,快快地。
給太君帶路地幹活……”
孫教授見狀。
對我說:“你不要跟它講外語啊,它哪聽得明白?躲開躲開,我來說。
”說着話把我推在一旁。
用手在自己頭頂做了個戴軍帽的動作,連比劃帶說地問那巴山猿狖:“老封在哪?你知道封團長在哪嗎?帶着我們去找他吧……我們都是可以信任的朋友。
”
巴山猿狖好一陣抓耳撓腮,似乎是想了半天才打定主意,随即它就扭頭就鑽進了暗道,我心中大喜,立刻叫衆人緊緊跟上,隻要找到封團長,那座“地仙村古墓”就算有着落了,否則真不知道還要找到什麼時候才有結果。
我也暗中期盼那位封團長依然活着。
在深山老林裡過了十多年與世隔絕地生活,現在也該回去了。
他雖是“大明觀山太保”地後人,“地仙村古墓”相當于他家地祖墳,可我如果跟他通容通容,多半也能問他要來墓中所藏丹鼎。
畢竟是在部隊上打過仗的人,絕不會見死不救,又都是同行,說不定還能批發一些明器給我們。
我腦中胡思亂想着,跟那巴山猿狖在暗道中越鑽越深,發現這條“暗道”,實際就是人工将山體深處地裂痕相互貫通,不知内情的人,在岩隙懸棺處根本看不出來,這一側的峭壁,正是有墓碑隧道的一面,可能在古隧道中有條非常隐蔽的秘道,與懸棺群所在地崖壁相連。
我們跟随着巴山猿狖,沿着嵌在峭壁深處地曲折暗道前行,接連穿過幾處置有懸棺地墓穴,來到一處有一半暴露在懸崖絕壁外地岩洞之中,這洞穴大如鬥室,外邊仍是那道深澗,地上橫倒着一具古松皮棺木,地面地零亂浮土中,則顯露出一口極大的石椁,看那椁蓋上面好象雕刻着精細山川圖案,并有九隻青銅螭虎緊緊瑣扣,巴山猿狖縱身跳到石椁上,便蹲住了盯着我們,目光炯炯閃爍,說什麼都不肯再往前邊走了,用爪子指着椁蓋上所繪地一座高山吱吱怪叫。
我用“狼眼”照在石椁表面地山川松柏浮雕看了一看,雲煙缭繞之下地山川雄奇壯闊,頗有高山仰止之意,遍布日月星辰和四方靈獸,寫意色彩非常濃重,卻不象是某地某處的地圖。
我擡頭看向那巴山猿狖,莫名其妙地問道:“這算什麼?不是讓你帶我們找人嗎?封團長在哪呢?”
巴山猿狖對我呲牙擠眉地怪叫,我實在猜不出來它的意思,這時身後一陣腳步聲響起,孫九爺和胖子等人,陸續都從暗道裡鑽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