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再聽了幾句後神色一動,惱怒之色竟漸漸消失了,默然了下來。
當溫青再說了一會兒,傳音終于結束時,男子卻雙目微眯,陷入了沉吟之中。
而溫青則微笑着不語!
不知過了多久後,男子雙眉一挑,臉上決然之色閃過:
“就照你說的辦。
若是沒有成功,再用其他手段。
總之在坐化前,一定要解決掉此人和六道、萬三姑等人,決不能給玉靈執掌亂星海,留下這後患!”
“這個自然。
我二人還有百餘年的壽元,足以将這些處理幹淨了。
也不用操之過急的。
嘿嘿,隻要他一心想要突破化神境界,就絕不會不墜入此圈套的。
”此女說到最後一句時,卻自信異常的自語起來。
就在天星雙聖夫婦在聖山洞窟中商量完畢時,韓立卻在銀鲨島的一座清靜木屋中,單手握着一名瘦弱少女的手腕,用一縷靈力在對方體内行走不定的探測什麼。
此女正是文思月的愛女,一名叫“田琴兒”的少女。
她盤坐在屋中的一張木床上,臉色微紅的擡着半裸手臂,而韓立坐在床沿邊,臉上面無表情。
而在稍遠些的地方,文思月和那名儒雅男子束手而立,大氣也不不敢喘一下的模樣,但望向少女的目光殷切之極。
至于那四名築基期的弟子,一直守候在屋外,以防止有外人打擾屋内諸人。
“的确有些棘手。
這毒似乎活的一樣,在不停吞噬着她體内的靈力,更在在體内經脈中到處流竄!難怪你們夫婦拿此毒沒辦法的樣子,你們給她服下不少丹藥吧。
若非如此,她早就無法支撐下去了。
但這樣做隻是飲鸩止渴而已!這毒吞噬的靈氣越多,自身就越發壯大。
照此情形下去,三個月内若是不解除此毒。
她生機必斷。
”韓立終于松開少女的手腕,如此的說道。
一聽這話,文思月夫婦二人面色大變,儒雅男子更是聲音微顫的問道:
“韓前輩,難道以你的神通也無法驅除此毒?”
“我隻是說有些棘手,什麼時候說無法驅除了!”韓立瞅了男子一眼,冷冷的說道。
“是晚輩冒昧了,還望前輩海涵!”田姓男子這才想起眼前可是一位大修士,那是他可以随意說道的,背後頓時出了一身冷汗。
韓立沒有再說什麼,扭首望了床上少女兩眼,眼中閃過一絲訝色。
此女從他進屋後,就一直一言不發。
除了先前被抓住手腕時,臉上有些紅暈,竟表現的鎮定異常。
這可大異于普通人的!一般修士也無法做到這般漠視生死的。
而更讓韓立有些意外的是,他竟從這少女身上感受到了一種似曾相識的奇妙感覺。
這種感覺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若有若無,似是而非的樣子。
若不是他最近才進階元嬰後期,神念靈敏程度一下大增倍許,恐怕還無法從少女身上感應到這種淡薄的感覺。
至于少女所中的奇毒,對他來說倒是小事一樁的事情!
韓立心中奇怪下,凝望着少女不起眼的面容,不禁陷入沉思中。
這一次,文思月和田姓男子雖然心中覺得奇怪,但是互望一眼以後,卻也不敢再出聲打擾韓立了。
忽然韓立身形一震,似乎想起了什麼,竟用一種古怪之極的眼神,再次打量這位“田琴兒”來!
“你懂不懂陣法之道?”大出預料的是,韓立一開口卻問起了和解毒完全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
少女一聽此話,望着韓立大眼閃過吃驚的表情,而文思月夫婦則同樣露出震驚之色。
“韓前輩,你怎麼知道小女懂的陣法之道的?”文思月忍不住了,還是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
“沒什麼。
昔年有一位故人也精通陣法之道,令女和她有幾分相似,随口一問罷了。
”韓立快回複如常的說道,但腦中卻不浮現出一個妙曼的倩影出來。
正是當年的他大道未成時,結交的那位叫辛如音的剛烈女子。
其實兩者容貌截然不同,但身上流露的那種獨特氣質和給他的感覺,卻詭異的驚人相似。
難道隻是巧合?但冥冥中的預感,卻讓韓立隐隐覺的不僅如此。
他目光一閃,突然一把将少女的另一隻手掌抓住,略一翻轉,露出其手心來。
隻見一顆豆粒大小的紅痣,赫然存在手心正中處,如同鮮血一般的嫣紅。
“不可能!”
韓立一下失聲起來,面色同時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