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情決不久,心境還不太鞏固,還是先回密調息吧。
别再了出什麼意外了。
現在老夫一人陪着二位道友就行了。
”
“既然是祖父之命,玲兒自當遵命。
”銀月想了一想後,也就立刻答應下來。
她向韓立和蟹道人微微一禮後,就從容的退出了大廳,神色保持着淡然,仿佛韓立在其眼中始終和一名普通朋友差不多的。
韓立盯着此轉身而走的背影,嘴唇微動了幾下後,還是寂然的沒有任何話語說出。
敖嘯老祖将二者表情都看在眼中,臉上不禁滿是苦笑之色,等銀月真的從大廳中消失後,才再說道:
“韓道友,有關玲珑出身和昔年認識你之前的事情,想必你已經通過其他人了解了一些吧。
”
“我的确聽說過了一些,不過她重返靈界後,好像就一直被前輩留在身邊了。
”韓立回了一句。
”的确如此。
當日她從剛從人界返回的時候,并未返回族中,而是直接找到了老夫的閉關處,并在閉關的大陣外一跪就是七天七夜之久。
老夫還能清楚的記得,當終于忍不住打開禁制放她進來後,剛見其時的枯瘦模樣……”敖嘯老祖歎了一口氣後,就開始用一種異常低沉聲音講述起來。
韓立靜靜的聽着一切,目中閃動淡淡的光芒。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敖嘯老祖的講述非常緩慢!
有時看起來和銀月有關的一件異常普通事情,都可以說的異常仔細,但韓立卻從中隐隐聽出了一些什麼來,心中異樣情緒不停的此起彼伏,但面上卻又看不出分毫來。
“當我覺得不妙的時候,已經完了。
玲兒已經将忘情決修煉到了小成,雖然還遠未到斷絕一切感情的地步,但我也不敢輕易放其離開我身邊。
所以縱然潛入魔族這等危險任務,我也必須将這丫頭帶到身邊,才能放心的。
卻沒有想到,韓道友竟然能活着從魔界返回,并能湊巧的讓老夫碰到。
看來冥冥之中,還真是有一絲天意在其中的。
”足足小個時辰後,敖嘯老祖才終于講述完了一切,歎了一口氣後,就閉口不言了。
韓立則面色陰沉,并沉吟了好一會兒後,才慢慢的問道:
“這麼說,玲珑道友之所以變得對我這般冷淡,完全是那忘情決緣故了。
而她依靠此法決進入合體期後,前輩才發現玲珑體質其實并不适合此法決,一旦真将忘情決修煉到了極緻,反而會法力反噬,修為盡喪的。
而這忘情決又是一種一旦停止修煉,則會不進則退的法決。
銀月即使放棄繼續修煉此決,仍會後患無窮,法力從此就會停滞不前的。
”
“不光如此的,因為體質和此功法相克緣故。
這忘情決修煉了前面幾層後,對玲珑影響也遠不像我所想的那般有效。
現在一天時間内,玲珑還有三分之一能勉強維持本性,而剩下的時間内則會徹底受忘情決影響,變成了像你剛才所見的那般模樣。
而随着這門法決修煉的深入,玲珑能保持本性的時間,隻會越來越短,并最終徹底消失掉的。
”敖嘯老祖沉默了一下後,又講出了一個讓韓立一怔的事情。
“什麼,照前輩所說,銀月每天還有恢複原先模樣的時間。
我說剛才和元刹對峙的時候,銀月剛出現的時候,表情和後來可是大不一樣,判若兩人一般的。
”韓立為之一喜的說道。
“韓道友以為一個人的心境情感等東西,每天都會發生劇烈變化,是一件好事嗎?換一個意志稍微薄弱的人,平常别說修煉打坐了,恐怕用不了多長時間就會神魂分裂發瘋的。
我現在每隔幾天時間,都必須施展一種鎮神術才能強行彌補玲珑神識上的創傷。
這也是,我不該放她輕易離開身邊的主要原因。
“敖嘯老祖卻搖了搖頭的說道。
“這忘情決既然是前輩給玲珑準備的,難道就沒有辦法化解嗎。
而且前輩是大乘存在,神通之大可想而知了,這點事情應該難不倒前輩的。
”韓立臉色一變,急忙的問道。
“玲珑是我嫡系血脈,我若是有辦法,自然造就施展出來了。
但話又說回來,要不是玲兒覺醒了七星月體的天賦體質,即使修煉了這忘情決,我還真有辦法可以化解的。
但是現在忘情決和此體質相克相生之下,早已糾纏到了一體,就算老夫有通天手段,也隻能束手無策了。
”敖嘯老祖眼角跳動了兩下,躊躇了一下,還是說出了原本應該對一切人都隐瞞下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