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聆聽之下,躬身退後。
尚、金二人對看一眼,才自注意到,對方飛花堂主時美嬌,就在當前。
他二人久走江湖,經曆老道,玉手羅刹時美嬌的大名,焉能不知?先時狂态,頓時大為收斂,谛聽之下,互看一眼,匆匆趨前。
“尚揚飛、金大開,參見姑娘……”
兩個人各自報了姓名,向着主座的時美嬌雙雙抱拳,打了一躬。
時美嬌冷冷說道:“萬花飄香與平西王邸,并無冤仇過節,為什麼大舉興兵,攔江不容?滇東總兵姓孫的又是什麼人?”
瘦削老者尚揚飛,嘿嘿笑了兩聲:“姑娘見問,敢不據實敬告?平西王邸與貴門原是談不上什麼仇恨過節……即使有那麼一點,沖着姑娘眼前一句話,也不難化解……孫總兵,為王爺所差,做官的就是這一套,喜歡講排場,因此如有冒犯,還請多多海涵!”
“那也不是!”時美嬌語态變得十分輕松,“方才情形,你們都看見了,講打,我們可不在乎,可以随時奉陪!”
赤眉壯叟金大開嘿嘿笑了兩聲,頗似尴尬地道:“在下二人奉有王爺的旨意,有要事與姑娘取個商量,請摒退左右,才好說話。
”
時美嬌搖搖頭說:“萬花飄香一切行事,俱稱無私,你二人有話,就當面明說吧!”
尚、金二人對看一眼,不自在地笑了笑。
仍由尚揚飛發言道:“姑娘快人快語,老朽欽佩萬分,既然如此,我們也就實話實說了。
”
頓了一下,他才冷冷道:“姑娘面前不說假話,孫總兵這一趟奉差,是向姑娘讨人來的……”
“要人?”
“去年在肇慶即位稱帝的朱由榔!”
尚揚飛微微笑着:“當然是有條件的,隻要姑娘這面點頭答應,王爺那邊願以黃金十萬兩奉送,人到貨到,絕不食言,眼前就可成交,姑娘意下如何?”
時美嬌側過眼來,向身邊的簡昆侖瞧了一眼,透過臉上的一襲輕紗,隐約可以窺見她盈盈的笑臉。
“這話說得好極了……”她微微笑着,“你們的消息可真靈,怎麼會知道那位朱皇帝在我這裡?”
“好說!”尚揚飛沉聲笑道:“難道不是?”
臉上堆滿了笑,金大開在一旁插口道:“我們甚至知道,那位朱先生就在眼前姑娘的座船之上。
”
時美嬌笑道:“你們既已認定,我也就不再多說了。
”
“姑娘快人快語,在下欽敬萬分。
”
瘦削老人尚揚飛一臉世故地笑着:“十萬兩黃金,不是個小數目……隻要姑娘這面點頭放人,老朽即可馬上安排專人送到。
”
金大開睜圓了眼道:“而且……以後有關貴門一切,王爺那一面大可有個擔待!”
“你們王爺真是太客氣了!”時美嬌的聲音忽似變得冷了,隐約的美嬌笑靥,一霎間也自臉上消失。
“這場交易可真不小!”她緩緩說道,“可是黃金呢,我還沒有看見!”
尚揚飛抱拳道:“一手交人,一手交貨,姑娘這邊先放人,黃金随後就到。
”
“哼,說得好!”時美嬌又似笑了,“不要忘了,眼前是你們有求于我,可不是我求你們……我的規矩是,先要錢,然後放人……”
尚揚飛怔了一怔,嘿嘿笑了兩聲:“姑娘這就有些強人所難了!”
金大開指了一下丈許外的金甲快船:“黃金就在船上,決計是錯不了的。
”
“很好!”時美嬌一笑,指向自己的大船說:“人也在船上,決計是跑不了的。
”
尚、金二人聆聽之下,互看了一眼,一時默不吭聲。
緊接着尚揚飛呵呵笑道:“姑娘所說,倒也不無道理,就依着姑娘,且先把大箱黃金運來這邊船上,姑娘先行過目,總可信得過把人交過來了?”
飛花堂副堂主之一的玉彈金弓馬福全,呵呵一笑說:“這個主意不差,堂主就準了吧!”
時美嬌點點頭說:“那就偏勞了。
”
尚、金二人應了聲:“遵命!”雙雙抱拳而退。
一如來時模樣,施展傑出輕功,倏地縱身而起,有如一雙剪波燕子,起落間,已落向來船。
玉彈金弓馬福全冷冷笑聲:“久聞吳三桂手下七個人各有異能,這個尚揚飛,人稱展翅金雕,最是老奸巨猾,堂主卻要防着他一點兒。
”
海客劉青微微一笑:“這還用說?回頭你我各自照顧一個,叫他來得去不得。
”
時美嬌道:“這個姓尚的詭計多端,不過這樣正好……”
微微一笑,她那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向着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