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樣。
除了李七郎之外,又是哪個?
“哦――是你?”
一愣之後,雙方都似有說不出的尴尬,尤其李七郎,簡直像是被人窺穿了心事那般腼腆。
“簡……兄,是……我……你……”一霎間,臉也紅了。
簡昆侖終而鎮定道:“七郎兄……”随即松開了緊緊抓住對方的左手。
李七郎穴路方解,倏地後退一步,身勢猝轉,躍上了一塊石頭。
羞澀未去,徑自睜着一雙大眼睛向對方望着,卻是欲言還休……
一霎間的靜寂,猝聞得溪水嘩嘩……此番靜中有亂,大大幹擾了李七郎的心緒平靜。
簡昆侖卻是胸懷磊落,向着對方微微點了一下頭,終是彼此立場懸殊,對壘分明,再次相見,一時卻也不知說些什麼。
李七郎總算熬過了眼前這陣子别扭勁兒,身形輕聳,飕然而過,解顔一笑道:“想瞞着你都不行,還是被你拆穿了,要是被時堂主瞧見了,這下子可就糟了,回去有我受的……”
簡昆侖苦笑道:“七郎兄援手大恩,永不敢忘,隻是貴門時堂主,精明透剔,若為她瞧出了足下本來面目,隻怕……不好。
”
李七郎呆了一呆,搖頭笑道:“這一點我早已想到,看來還不至于……”
簡昆侖微微含笑,打量向對方道:“這是貴門之事,我其實無需饒舌,隻是為足下着想,卻是多有不便……”
他随即正色道:“再言,貴門主人柳蝶衣,與我懷有深仇,他固然放不過我,我卻也饒不了他,以七郎兄今日身分,終是不便……還請衡量自重才是。
”
李七郎看着他哼了一聲,臉上神态,頗有颉颃,倏地挑動長眉,把臉轉向一邊,久久不能平息。
簡昆侖輕輕一歎:“大丈夫恩怨分明,七郎兄今日援手大恩,不敢稍忘,隻是卻與萬花飄香毫無牽涉,隻限于足下一面之私。
”
李七郎倏地回過頭來,眼睛裡交織炯炯光彩:“你想得太多了,難道我這麼做,是為了要你心存感激?萬花飄香更不寄望你什麼……而且,今天的事,你自己也已體會到了,以你一個人能力,無論如何也難與我們一争,你……還執迷不悟麼?”
簡昆侖冷笑了一聲,搖搖頭說:“除非我死,今生今世,我絕不會與你們妥協……”
李七郎為之一呆,怅怅地向他望着,忽然飛身而起,燕子也似的輕飄。
飕然作響聲中,已立身簡昆侖面前。
簡昆侖心中一驚,下意識的忽然握住了眼前長劍劍把。
李七郎卻似已窺出了他的心意,解顔一笑:“怎麼,你要跟我動手,剛才不是還在說什麼報恩來着……”
這幾句話聲音輕細,韻色逗俏,襯着他那般風姿,乍睹耳聞之下,真有女孩兒的妩媚。
這般姿色神态,偏偏裝點在昂藏七尺男人身上,真正是雌雄莫辨,好不為他惋惜,大生歎息,卻是無可奈何……
李七郎秀朗的一雙眸子,恁是有情地向他凝着,笑哈哈地道:“你這個人呀……總不成還要與我動寶劍麼?不要忘了你身上還帶着傷……豈能是我的對手?”
簡昆侖哼了一聲,默默地垂下眸子。
這一霎,他甯可閉上眼睛,卻沒有勇氣向對方打量一眼,怎麼說,對方卻是有恩于己,隻是這樣的妍媸不分,簡直無福消受。
李七郎這一面,卻是方興未艾,舉起纖細手指,掠了一下鬓邊散發,說:“今天晚上的月亮多好,多亮……記得你離開的那一夜,月亮也是這麼圓,這麼亮……”
簡昆侖看了他一眼,搖頭一歎,真正無從體會,也無能置喙。
李七郎緩緩趨前一步,神色裡無盡依依,燦若秋水一雙大眼睛,緩緩收攏着,那麼細緻、體貼入微地向對方打量着。
“我們坐下來說說話……吧!”說時,他自個兒先自坐下,拍拍身側石頭,偏過頭來,煙行媚視地向簡昆侖瞅着,卻不曾注意到,身邊的這個人,強壓着一腔怒火……
李七郎說:“隻要你跟我好,時美嬌那小妮子,諒她也不能把你怎樣,至于柳先生那裡,我自會為你慢慢開脫!”
話聲未已,卻聽得身後飕然作響,一股冷風,直襲過來。
李七郎陡地一驚偏過頭來,隻見對方冷森森的一口長劍,已比在臉前。
這番舉止,好沒來由。
李七郎怎麼也沒有想到,對方竟然會向自己出劍,一驚之下,才注意到對方殺機盎然的臉:“你……”
簡昆侖雖然身上有傷,卻是無礙于他的出劍。
這一霎眉挺目威,尤其有淩人之勢。
李七郎說了個你字,一時過于吃驚,竟自作聲不得,臉上神态,大是驚詫,似乎對于眼前這一霎的猝變,萬難理解。
簡昆侖這一劍自不會真的刺出去,再怎麼說,這個人總是有恩于己。
“李七郎,你看錯了我簡某的為人了。
姓簡的是頂天立地的漢子,不是你想的那種人,萬花飄香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