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鐵牆,直向胡秋陽身上兌擠過來。
胡秋陽哼了一聲,抖手以迎,卻是一沾即退,借助于一轉之間,身後的一雙兵刃―
―鶴爪鐮已掣到手中。
黑光锃亮,通體上下顯然精鋼打制,彎若白鶴的十根指爪,亮若燦銀,冷森森極見鋒銳。
武林中施展這門兵刃的為數不多,胡秋陽不用說正是此道的一個行家。
雙鐮交叉在手,叮當一聲,脆響聲裡,已自飛身而起。
鶴爪鐮一上一下,直向着方天星撩來。
出招極快,疾若奔電。
方天星的一口長劍早就等着他了,白光電閃裡,劍勢一發如虹,直取對方前心。
胡秋陽哼了一聲,陡地定身不動,出手雙鐮改撩為封――十字擺蓮的當胸一架,當啷!脆響聲中,濺出了一片火花。
猛可裡,他右手的鶴爪鐮霍地揚起,反手之間,直向方天星臉上抓來。
方天星收身以退。
胡秋陽的另一隻鶴爪鐮忽然挺身以進,尖風一縷,直取對方前心。
方天星長劍抱胸,猛地身形搖動,翩若飛雲,已閃身而出。
胡秋陽那麼快速的出手,依然落了個空。
雙方俱動了無名之火,這才展出了實力的接觸。
大船在浪花沖激下,極見起伏。
蕭蕭夜風,鋒銳如針,無形中助長了夜的陰森。
像是一雙飛舞花叢的翩翩蝴蝶,更似糾纏空中的怒鷹。
人影翩跹,幾度交接。
猛可裡叮當一聲,兵刃交擊裡,再一次爆出了大片火花。
随着胡秋陽鬼影子的一個巧翻左手,鶴爪鐮撩處,嗤地一聲,撕下了對方長衣一片。
卻是方天星的一口長劍,反手而進,噗嗤!紮進了胡秋陽的肩窩。
劍拔、血湧!
胡秋陽陡地打了個踉跄,鶴爪鐮怒翻而出,逼得方天星退後兩步。
把握着一霎逃命良機,他踉跄的身影陡地騰身而起,撲落船邊。
但是,站立在一隅的簡昆侖卻是放他不過。
他這裡身勢方落,當前人影猝閃。
随着簡昆侖閃電的進身之勢,銀光乍洩,那一口燦若秋水的長劍,已自搭在了他的項上。
胡秋陽那麼疾猛的勢子,亦不得力之突然打住。
眼前情勢,其險萬分。
這一劍,簡昆侖原無手下留情之意,長劍隻稍稍順勢一推,胡秋陽那一顆項上人頭,萬難保住,勢将切瓜似的滾落下來。
總是那一點仁慈之心,制止了他突發的殺機。
進退兩難之間,便自停在了胡秋陽肩頭之上,卻把後者吓了個魂飛魄散。
“啊呀……”一驚之下,才自意會此身未死,卻也由不住全身抖戰成團。
鶴爪鐮随手而墜,當地落向船闆。
一蓬燈光直射而前,照向胡秋陽臉上。
“簡先生,這個人要不得……”
說話的人竟是張順,手裡的号燈,匹練般射出一股強光,直照得胡秋陽滿臉生花。
燈光射處,更看見對方染滿鮮血的身上。
顯然方天星的那一劍,極是不輕。
“簡先生,快下手吧……可不能放過他了,這家夥壞透了……”一面說着,張順已跑到近前。
胡秋陽原已垂下的頭,蓦地仰起。
直向簡昆侖逼視過來,他卻也是一條漢子,在此性命攸關的要緊關頭,卻也不曾開口讨饒,向對方說上一句軟話。
張順饒是不解地偏頭向簡昆侖打量不已。
一旁的方天星也隻是冷眼旁觀。
各方期待之下,簡昆侖忽地冷笑一聲:“聽說你水功不錯,我若是饒你不死,你回得去麼?”
胡秋陽料不到對方忽然間竟會有此一問,不由得愣了一愣。
哼了一聲,他冷笑道:
“大概還死不了吧!”
“既是這樣,我們就結個善緣,望你好自為之……”
話聲微頓,轉向一旁方天星望着:“三哥意下如何?聽你一言行事!”
胡秋陽色厲内荏的目光,不覺轉向方天星望去。
方天裡哈哈一笑,上前一步:“兄弟你天性仁慈、好心好報。
要是落在我的手裡,可就沒有這麼好說話了!”
“三哥的意思,是饒他不得?”
“對!”張順急道,“饒不得呀!”
方天星一笑說:“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馬難追,兄弟既已說了,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