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沒識,無種無阻的東西,你将情勢看看清楚,隻這麼一間房子,我同金鈴姑娘又在你們衆多好手圍持之下,還能變得出什麼把戲來?老實告訴你,我之要你先出房門,乃是防你從背後抽冷子暗算我們,你當我們會使出隐身法開溜?”
李少雄火氣上沖,出言厲烈:
“姓何的,你休要高擡了自己,憑你這塊料,咱們面對面怎麼擺弄李某人都不含糊,用得着暗算你?真他娘會朝臉上抹粉!”
何敢僵着聲音道: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你嘴巴說得大方,骨子裡陰着使壞亦難保準,李少雄,還是你先請。
”
連崔壽都有些憋不住了,他急躁的道:
“少雄,你就先退出來,我不信這兩位釜底遊魚還逃得出我們的掌心!”
李少雄不敢再多說,他面對着何敢金鈴,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倒退着移向門外。
金鈴略微靠近何敢,以極低快的聲音問:
“我們到底有什麼打算?何敢,你是否已有了主意?”
何敢注視着李少雄的動作,也察覺那“四面超度”皆已貼靠上來,并且各自守住了有利的出手方位;他壓着嗓門道:
“聽我招呼跟着我走,金鈴姑娘,保不保得住性命,端看這一着了!”
這時,李少雄已完全退出門外,站到一側,亮銀根斜指向右,身形微弓,純是一副可以立即行動的姿勢。
崔壽陰沉的開口道:
“何敢,輪到你和金鈴了,早點請,我們彼此都不必白耗辰光……”
何敢沉聲道:
“放心,我們不會再耗下去,這就出來亮相啦!”
“啦”字重重的尾韻剛抛出口,何敢擡腿如飛,一腳踹翻了面前的木桌,在桌上的油燈墜地熄滅的瞬間,木桌順勢橫起碰上門扉,恰巧不過的将木門撞合關攏,于是,長鞭暴起卷住屋脊當中那條唯一的直梁,在何放奮力拉扯下梁身驟折,齊中斷落,“嘩啦啦”一陣震天價響,整個屋頂夾雜着瓦檐灰土通通坍塌倒傾,一時隻見煙塵四揚,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裡傳來遠處的狗吠不絕,這一家夥,樂子真叫大了!
何敢的動作又快又準,從踢桌到斷梁,過程隻是人們呼吸的頃刻,其出手之利落,估計之穩确,直如行雲流水,一氣呵成,待到崔壽等人驚覺有異,眼前的情景業已鑄定形成!
在須臾的怔窒之後,崔壽像挨了一刀似的跳将起來,撲面的塵灰嗆得他連連幹咳如三十年病曆的肺痨鬼。
“該死的何敢……真正龜孫王八蛋……追,咳咳咳,快給我追,絕不能讓他們跑了……咳咳,快呀,你們這些酒囊飯袋,都是一群不中用的廢物……咳咳咳,氣死我了……”
山坡野草更生,有叢叢的低矮雜樹布着,一條幹溝嵌在坡腰,人在溝裡,便獲得了絕好的掩蔽,地方清靜又幹爽,如果再有個漂亮的女人相伴,則就越發美了。
現在,何敢正倚着泡壁而坐,可人的金鈴,就在他的對面。
何敢的精神還算不錯,氣色雖差了點,到底是經過夜來那一陣折騰;金鈴的形态就比較狼狽了,疲乏中帶着幾分灰頭土臉的凄惶。
他們此際隐身的所在,距離昨晚的住處,少說世隔上了五十裡,夜來豁命的奔突,幾十裡路竟不覺得太累,但興奮的勁頭一過,那股子倦憊就襲湧到身上的四肢百骸,眼下不止是累,更餓得受不了……
金鈴肚腹中響起了咕噜噜的聲音,她捂着出聲的部位,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這會兒是什麼時候啦?何敢。
”
手遮着眼擡頭望向陽光的照射角度,何敢懶洋洋的道:
“近午了吧,約莫。
”
金鈴讪讪的道:
“你餓不餓?該找點什麼東西墊墊底才好,連唾沫都快咽幹了……”
何敢爬起身來朝幹溝外面張望了一會,歎着氣道:
“真是荒山僻野,極目之内不見半戶人家,昨夜這一陣狠跑,竟不知來到何處;金鈴姑娘,我們算是迷了路啦……”
金鈴又咽着口水道:
“迷路不要緊,總打聽得出正确方向來,眼前饑火如焚最是難耐,何敢,你好歹想想法子弄點吃的果腹……”
點着頭,何敢道:
“待我想想法子……娘的,附近不見人家倒不說,怎麼連隻飛鳥走獸都沒有?若能逮着頭兔子,打下隻鳥兒,湊合着生火烤來吃也蠻适味……”
金鈴胃裡一陣泛酸,她忙道:
“别說了,何敢,越說我越餓,你出去轉轉看,光待在這條幹溝裡能逮着吃的?”
何敢謹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