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越有錢了,但現在你若是在這個地方找董無極,十九不知道是何人,改找董千戶,卻無人不識。
”
幽冥先生愕然道:“董千戶原來也就是董無極。
”
他忽然笑了起來,道:“十年人事幾番新,何況,二十年。
”
笑聲忽然又一斂,換過了一聲歎息,道:“當年我們四公子沉香亭把酒共歡的情景,現在想起來仍像昨天發生一樣。
”
蕭七亦自歎息道:“老前輩現在就是找沉香亭,也再找不到了。
”
幽冥先生道:“哦?”
蕭七道:“早在七年前,沉香亭已經被火燒毀?”
幽冥先生頹然若失。
蕭七接道:“四公子以先父年紀最長,卻是以老前輩年紀最幼。
”
幽冥先生道:“不錯。
”
蕭七道:“若是我沒有記錯,老前輩今年隻怕未足五旬。
”
幽冥先生把首一搖,淡然一笑道:“尚差四年。
”
蕭七懷疑的道:“可是……”
幽冥先生截口道:“我現在看來非獨不像四十六,甚至六十四也不像,加起來倒還差不多。
”
蕭七道:“這相信并非晚輩一個人才這樣以為。
”
幽冥先生道:“就連我也一直當自己已經七老八十!”
蕭七試探道:“到底是什麼原因?”
幽冥先生道:“毒!”
蕭七聳然動容道:“是什麼毒?”
幽冥先生道:“據說是來自蜀中唐門,再加上兩種人們認為最厲害的毒藥。
”
蕭七道:“誰下的?”
幽冥先生道:“方才我已經對你說過的了。
”
蕭七正要說什麼,幽冥先生話已經接上了,道:“所幸我内力深厚,一發覺中毒,便自運功将毒迫出了大半,饒是如此,餘毒也夠我消受了,不過一月,頭發盡落,再長出來,卻是白色,膚色亦日漸發白,連眼珠都沒有例外。
”
蕭七倒抽一口冷氣,道:“好厲害的毒?”
幽冥先生道:“最厲害的是所有機能都受影響,人自然就很快的衰老起來。
”
他笑笑接着道:“找若是不說出姓名,告訴你才四十六,相信你一定不肯相信。
”
蕭七不覺颔首。
趙松忽然道:“那些人毒你不死,隻怕自己就得要死了。
”
幽冥先生道:“這話怎樣說?”
趙松道:“難道你竟然不加追究,就那樣放過他們?”
幽冥先生道:“你看我可是一個那麼量大的人?”
趙松冷笑:“我看當然是不像。
”
幽冥先生微喟道:“老實說,當時我的确想暫時不跟他們算那個賬的。
”
趙松懷疑的“哦”地一聲。
幽冥先生道:“因為我當時自己亦知道餘毒尚未清,非要好好休息一下不可,他們卻不肯給我那個時間,一心想把握機會将我結果,我沒有辦法,明知道後果不堪設想,也隻得跟他們拚個死活了。
”
趙松皺眉道:“他們一共多少人?”
幽冥先生道:“不多不少,恰好五十個。
”
趙松道:“都給你殺了?”
幽冥先生道:“嗯!”
趙松道:“你好狠的心!”
幽冥先生道:“不是他們死就是我亡,除此之外你叫我怎樣?”
趙松乾瞪眼。
幽冥先生接着道:“事後我倒也有些後悔!”
趙松道:“後悔些什麼?”
幽冥先生道:“我給他們殺掉隻是一條人命,我殺掉他們卻是五十條人命。
”
趙松冷冷一笑道:“當時你可有通知官府?”
幽冥先生道:“找誰去?”
趙松道:“你自己難道走不動了。
”
幽冥先生道:“豈止走不動,根本就昏迷地上。
”
“那麼總有蘇醒的時候。
”
“我醒來已是幾天之後,餓得兩條腿都軟了,到塞飽了肚子,神智又模糊起來,跟着差不多過了一個多月,腦袋都是空空洞洞的,除了吃東西,什麼都沒有想到。
”
趙松冷笑。
幽冥先生接道:“及至我神智完全清醒的時候,那些屍體都已開始腐爛了,我若是那個時候通知官府,你以為官府會不會相信我?”
趙松不由不搖頭。
幽冥先生道:“這就是了,所以我趕緊埋好屍體作罷,幸好我個性孤僻,與戚友都甚少往來,住的又是荒郊,等閑沒有一個客人,否則事情真也由不得我。
”
趙松悶哼道:“你說的都是實話?”
幽冥先生反問:“以你看呢?”
趙松怔在那裡。
幽冥先生笑接道:“這已是十七八年前的事情,無論如何,現在都是一樣,難道你還想追究事情的真相,定我的罪?”
趙松怔怔的望着幽冥先生。
幽冥先生又道:“經過這麼多年,你以為是否仍可以再找任何證據?”
趙松冷冷道:“你就是因此不怕将事情說出來。
”
幽冥先生連連搖頭,道:“非也非也,吾家祖訓,生不入官門,死不進地獄,換句話說,就是叫我們做子孫的,千萬不要做壞事,我做的雖然不算得什麼壞事,但殺了那麼多的人,良心實在有些不安,難得有這個機會,豈可不乘機坦白一番。
”
趙松道:“這樣良心就好過了?”
幽冥先生道:“好過得多了。
”
他忽然又大笑了起來。
這個老東西腦袋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