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了,照雷蒙所說的,胡绮與他的交情确是很深切,他給她的幫助也不能說錯,這迷失的一代,也許他們的生活錯了,但是這些錯誤的形成,也不能單單去責怪他們的。
他隻能說:“胡绮殺了人,她是個罪犯。
”
雷蒙堅定地道:“我知道,但那是警察的事,我總不能去抓她。
”
“至少你不該去幫助她。
”
“這可沒有辦法,我欠她的情。
”
“你會擔上包庇殺人犯的罪名的。
”
“我也認了,如果她再找我求助,我仍然會盡一切去幫助她的,這是道義和友情。
”
“可是你觸犯了法律。
”
“駱先生,我學的就是法律,不必你提醒我法律上的責任,我自己知道我在做什麼!”
駱希真知道無法去說服他了,他也不想說服他,雖然他并不贊同雷蒙的做法,但私心之中,對他這份執着仍是有着相當的尊敬,駱希真自己是個練武的人,他對道義兩個字的評價,有時是超越法律的。
找尋胡绮的行動沒有停止,至少有三批人馬不停蹄的忙着,還是金剛那一批人較有成績,他們找到了胡绮逃走時所騎的機車,被扔在倫敦橋下,但人卻不見影子。
有一個穿着風衣的女郎叙述,她被一個騎着機車的女郎搶劫,那女郎是赤裸的,身上還流着血,隻搶去了她的風衣和一個小皮包,包裡有着十五磅鈔票和幾個先令,不是大損失,所以那個女郎也沒有報警!金剛打聽到這件事,也找到那個被劫的女郎問過了,确定搶劫者就是胡绮,但沒有什麼幫助,已經三天了,胡绮一定又找到了一個庇護者,否則她是無法在外面支持這麼久的,尤其是她身上還有兩顆子彈。
倫敦市中大小的醫院都受到了通知,如果他們發現有一個中槍的女郎去求醫,必須立刻通知警方,但始終沒有接到任何的通知!
他們開派對的那批人都被登記了下來,其中有一批是法國人,乘坐朗民的遊輪來的,這些人已經被遣送回去了,胡绮也不可能再逃回巴黎,所以大家都已放棄了在法國的搜索,何況老虎龐民已回到了巴黎,在他的坐鎮下,巴黎若有動靜,一定會知道的。
美子動用她的刑警頭腦,作了一個判斷,她清查了一下參加派對的名單,發現其中有三名醫學院的學生,都是在倫敦就學的,她認為該注意這三個人。
兩個男的住在學生宿舍中,經過二十四小時的追蹤後,發現他們沒有嫌疑了。
這兩個人正常到校上課,到醫院實習,回宿舍休息,沒有任何特别的行動。
另外一個女的叫瑪麗,是醫學院六年級的學生,主修外科。
住在一家家庭寄宿。
醫科六年級是以實習為主了,瑪麗在一家大醫院中實習,追随着任課教授作助手,休息時間回住處睡覺。
她是個天才型的學生,任何課程都是過目不忘,很得教授的喜愛,教給她特别多,有時一些小的手術,也就交給她獨自處理了,自己隻站在一邊看着。
瑪麗對手術房的一切都很熟習了,跟護士也相處得很好,這天她忽然向管理外科器械的護士借了一套簡單的開刀用具。
醫院的器材本來是不外借的,但她跟管理護士的私交很好,居然得到了私下的通融,而且還帶走了一部份的消毒藥品,這表示看她将作一次私人的手術。
醫學院的學生經常私下作一些小手術以充實經驗,雖為法律所不許,但是大家都心照不宣而加以默許了,所以瑪麗的舉動并沒有引起别人的猜疑,隻是瑪麗不知道她已受到了監視。
她提着手術包離開了醫院,已經在私家偵探的跟蹤下,也立刻通知了駱希真和美子,所以他們很快就跟到了。
瑪麗來到一棟廢棄的大樓中,這是一棟二十層高的大樓,原來是一家旅館,但是一場大火,燒掉了大部份的建築,整棟大樓就廢棄不用了,業主打算拆除後新建,在還沒有施工前,就這樣廢置着,有一些無家可歸的流浪者住了進去,而且偷偷地接上了電。
這當然也是不允許的,可是警察卻裝着看不見,連電力公司也眼開眼閉,讓他們偷電使用,反正時間不會太久,讓他們有個栖身之處,總比露宿街頭好一點。
瑪麗就佳進了這樣一棟危樓。
駱希真來到此地後歎道:“原來胡绮躲到這兒來了,難怪我們找不到。
”
美子道:“還沒見到她,别太早下判斷。
”
“我相信差不到那兒去了,除了躲在這個老鼠洞中,否則不會找不到她。
”
他們進入到樓中,裡面住的人很複雜,大部份都是乞丐,當然也有一些低級而年老色衰的流莺,而且幾乎每個人都有毒瘾,用着奇異的眼光看着他們。
美子道:“剛才有位女醫生進來,是替一位受傷的女孩治病的,她們在那兒。
”
大家都沉默着,而且顯出了敵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