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安是個跑社會新聞的,看了駱希真的打扮,以為是打劫的,倒是很落檻的笑道:“朋友,你大概是一時手上不便,沒關系,我身邊有一千多元,你都可以拿去,大家交個朋友。
”
駱希真微微一笑道:
“朋友,你的腦筋如果不太壞,該記得我在大排檔就坐在你的旁桌,我從老遠跟你到這裡來,一千多元就能打發了嗎?”
張大安對這個身形略有印象了,心中有點驚惶,力保鎮定地道:
“朋友,你要什麼?”
駱希真道:“十萬元。
”
“你别開玩笑了,我像個拿得出十萬元的人嗎?”
“你剛才就付了十萬元給阿飛和西門雪。
”
張大安心中更慌了道:
“朋友,原來你在旁邊聽見了,那你也明白我隻是個經手人。
”
“我當然知道,你付出十萬元,不是要他們去對付兩個人嗎,我就是駱希真,難道不值十萬元嗎?”
他摘下眼鏡,撕掉嘴上的胡子,張大安當然認出來了,頓時臉色如土,呐呐地道:
“駱……駱先生,你怎麼找到我的。
”
“從你放手提箱炸死我的那一刻開始,我就盯上你了,張大安,你也知道我是什麼人了,放漂亮些,不要找自己的麻煩了,你在我面前玩不出什麼花樣的,也别再狡賴,我已經抓到你跟娟娟放置炸彈了。
”
張大安像是被聆到了死刑,蒼白着臉,顫抖着道:“駱先生,你知道我是迫不得已,受命而行。
”
“我知道,所以我不怪你,也沒帶警察來抓你,那等于是判了你的死刑,那位大小姐是不會讓你活着去招供什麼的,熊仔和他的八名手下死了,水蛇和黑鳗也死了,連熊仔的女人白媚都死了,大小姐是不放過任何人的,但我卻不想為難你,隻問你幾句話。
”
張大安跪了下來道:“駱先生,你行行好,放我一條生路吧!”
“你的意思是你什麼都不知道。
”
“我的确是什麼都不知道。
”
“好,那我什麼都不問你,隻把你的名字告訴警方,由他們來問你好了。
”
張大安快哭出來了:“那你等于是送我上死路。
”
“你知道就好,我一心想救你,但是你自己不想自救,我也沒有辦法了,對一個要炸死我的兇手,你總不能要求我太多吧!”
他很懂得攻心戰術,絕不主動地逼他,但情勢卻逼得張大安屈服了,他哭了出來道:
“駱先生,我的确知道得不多,但是總盡我所知告訴你。
”
“好,我問你,我有個朋友叫卓平,被那位大小姐綁架去了,他被關在那裡?”
“這個我不知道,也不是我經手辦的。
”
“他為什麼被綁架,你總知道吧!”
“略知一點,聽說是為了一塊土地,那是在一個荒島上,有一張公司向政府申請租借了蓋研究所,島上有些漁民搭了木寮居住在那邊,不肯搬走,那家公司本來派人去疏遷,已經差不多了,可是有個漁民突然找到了祖上所遺的繳交地稅的收據。
”
“那又能怎麼樣呢?”
“那就能證明這塊土地是那人的祖上所遺的私産,香港政府自然無權将它租借,而那個姓卓的律師還有辦法證明這張稅單的正确真實性,所以才要綁架他們。
”
駱希真沒有想到會挖出這個消息,對卓平的被綁架原因總算清楚了,所以他又改變了問題問道:
“那個大小姐又是什麼人?”
“她是金氏企業機構中的幕後老闆之一。
”
“金氏機構不是家庭企業嗎?怎麼還有幕後老闆?”
“這個不清楚,據我所知,金氏企業在十年前已經負債累累,幾将破産,後來得到了一個财團的支持,才又起死回生,大小姐就是那個财團派駐在金氏的負責人,所以說她是幕後老闆的代表。
”
“那個财團叫什麼名稱?”
“我不知道,這還是我憑着社會記者的本事,一點一滴挖出來的内幕消息,你去問金氏企業的人,他們也未必能清楚呢?”
這家夥為了保命,倒是十分合作,把一切都傾囊相吐了,駱希真十分滿意地道:
“好,你如此合作,我也會盡量設法保護你的。
”
“駱先生,我知道你是個有辦法的人,其實我也希望你能把那個大小姐揪出來,送上法庭,這個女人太狠毒了,動不動就殺人,替她做事,不知道什麼時候會送命。
”
“那個大小姐叫什麼名字?”
“不知道,有回有個阿拉伯人找她,叫她達希妮。
”
“達希妮,有這個姓達的嗎?”
“達希妮是她的名字,那個阿拉伯人寫的是英文,拼法是DAHINI,是我翻成達希妮的,不過另外的一個西班牙人又叫她MARISOL,瑪麗素,所以我想她有很多名字,但她真正的姓名是什麼,我也不知道,她的學問很大,似乎會世界上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