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離開城裡。”我告訴佩尼。
“好,有時候從糟糕的記憶中走出來是個好主意。”他說道。
“如果我把給我的郵件轉寄給你,希望你不會介意。”
“當然,”佩尼說,“沒問題。”
“我已經告訴警方和聯邦調查局,如果他們有新情況,就給你個信兒。”
佩尼點點頭。“我一聽到什麼就立刻給你打電話。隻要我有你要去的地方的電話号碼——”
“這會兒還沒定下來。我會打電話給你。”
“你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兒嗎?”
“不确定。”
“但是沒有預訂機票,你就沒法上飛機。”
“我不要坐飛機。我想我隻是要開着我的車走。看看這個地區。公路把我帶到哪兒就是哪兒了。”
佩尼的眼睛眯了起來。“你在騙誰呢?”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去公路帶你去的地方?讓我想想,你是在琢磨點兒什麼事呢,是什麼事?”
“我告訴你了,我隻是需要離開這裡。”
“你不相信我。”
我回避着他的凝視,盯着魚缸。
“不要告訴我——你是要去找他。”佩尼說道。
我一直盯着魚缸。
“你究竟想幹什麼?”佩尼大聲說道,“那不可能。你沒有成功的機會。”
終于,我回過頭看着他。“其他我能想到的都已經做過了。”
“沒有任何線索也要去?那麼你肯定要沿着公路走。那麼你要做的就是遊蕩。”
“但我是有線索的。”我堅持着。
佩尼把他的身體傾斜過來。“告訴我。”
“很難解釋清楚。”
“說說試試。”
“派蒂想取代我的位置。”
“還有?”佩尼看上去很困惑。
“現在我要向相反的方向去做。我要取代派蒂的位置。”
“什麼?”
“我要讓我自己鑽到他的心裡。我要像他那樣思考。我要成為他。”
“上帝啊。”佩尼低聲咕哝着。
“畢竟,我們是兄弟。”
“丹甯先生……”
“怎麼了?”
“這怎麼可能,我真為你感到遺憾。願上帝幫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