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韋拉身體瘦削,上唇留着一小撮胡子,被馬隆的推門聲吓了一大跳。坐在裡韋拉對面的一個上了年紀的顧客被吓得倒吸了一口涼氣,喉嚨裡發出一種像被桃核卡住了似的怪叫。
靠近門口辦公的秘書忙走過來向裡韋拉解釋:“裡韋拉先生,我想攔他但沒攔住。”
馬隆緊盯着裡韋拉說:“我有急事要和你談。”
那個女秘書返身向自己的辦公桌走去,準備打電話:“我叫警察啦。”
裡韋拉制止了她,然後對那位戰戰兢兢的上了年紀的顧客說:“瓦爾德斯先生,很抱歉,您能否先到外面等我把這邊處理一下?”
那個顧客走了出去,随手關上了門。
馬隆大步走到裡韋拉跟前說:“你這個混蛋,為什麼用推土機推我的房子?”
“您一定是誤會了。”
馬隆氣得雙臂上的血管都暴了起來:“那些推土機手說是你讓他們幹的。”
裡韋拉說:“你都知道了。”
“什麼?”
“沒錯,是我讓他們幹的。”
馬隆極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緒,才沒把裡韋拉從坐椅上揪起來:“原來真是你讓他們幹的?”
“沒錯,是我讓的。我剛才說你誤會了是指你應該知道那片地不再屬于你了。”
“見鬼,那是我花錢買的。”
“不錯,你确實和我們銀行簽了契約,但是有很多人抱怨我們讓你在那裡蓋了房子,他們認為你的房子破壞了自然景觀。”
“什麼?”
“外面傳言說有人以它為據點從外面走私毒品。我們不能置之不理。我已經向外交部作了彙報,根據法律你的契約已經廢止,這塊地盤和你的房子我已買下了。”
“見鬼!你沒有理由這麼做。”
“但是木已成舟。看來你還沒接到我們寄給你的信,那是銀行終止你契約的通知。”
“可是那塊地皮是我出錢買的啊!”
“随信我們還附了一張支票,返還了你購地建房的投資。我雖然無義務因目前房産增值給你作出補償,但我還是在那張支票中為你多開了這筆補償,而且數目可觀。”
“補償?是因為你毀了我的房子感到心中有愧吧。”說到這兒馬隆突然想起那個推土機手說的話,接着問道,“要拆了我的房子建旅館吧?”
“你說什麼?”
“你把我的房産轉賣給了一個地産開發商去建旅館。”
“有人出高價,我為什麼不賣呢?”
“價格肯定不菲。”馬隆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憤怒,一把抓住他的前襟說,“不過我要讓你一生躺在輪椅裡,有多少錢你也花着不方便。”
裡韋拉聲嘶力竭地呼叫隔壁辦公室的秘書:“快打電話叫警察!”
馬隆把他從椅子上拎了起來。
裡韋拉警告馬隆說:“别亂來,你要考慮後果。按照墨西哥法律,坐牢會被剝奪一切權利,在開庭審理你施暴罪之前你會被拘留很長時間的。”
馬隆攥起拳頭說:“打你這種混蛋就是坐牢也值。”
“告訴你,在法庭上墨西哥法官對傷害本國有身份公民的外國人是很無情的。”
秘書這時走進來說:“警察正準備上路呢。”
裡韋拉登時膽壯起來:“謝謝,現在倒要看馬隆先生是否願意讓他們來了。”
馬隆真想啐裡韋拉一口,打他還真有點怕髒了自己的手:“你算個什麼狗屁有身份的人,倒賣我的房産一定撈了一大筆錢吧。”
“有買就有賣,要怨你就怨要買你房産的那個人吧。那個人認識你,他還讓我順便代問你好呢。”
“代問我好?我不……他叫什麼?”
“亞曆山大·波特。”
“波特?”
“是的,他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