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沿着柏樹成蔭的小路遛着心愛的駿馬,其實她本可以讓馬夫來遛馬的,但是她想和這匹駿馬多呆一會兒。西恩納一邊輕拍着馬脖子,一邊親熱地跟它說着話,走到馬廄跟前她一擡頭,看見那個畫家走出馬廄倚在圍欄上向她這邊觀望。
馬隆昨天晚餐時穿的是正式的服裝,無論什麼人穿上那麼一身衣服都會顯得比平常帥氣,所以西恩納當時看不出他到底長得怎樣。現在的馬隆身着休閑裝、運動鞋、牛仔褲、藍色的襯衫、袖口卷了起來,這身裝束比較清楚地展現出真實的馬隆。他身高六英尺,儀表整潔,肌肉發達,一看就知道是個經常鍛煉的人,他的古銅色的臉龐粗犷迷人,黃沙色的頭發微微卷曲,雙手交叉在胸前靠在圍欄旁顯得悠然自得。
見到西恩納,馬隆微笑着向她打了個招呼:“早上好!騎馬玩得好嗎?”
“很好,但是我把約定的時間忘了,本應九點到日光浴室找你,是不是已經晚了?”
“不晚,是我起早了,在畫室裡了解你的時間有限,我想在一個你感覺很随便的場合和你聊聊可能更合适些。”
“我在哪兒都感覺很随便,馬隆先生。”
“你就叫我蔡斯吧。”
“我丈夫昨晚沒提起我曾做過模特,其實,無論你讓我擺什麼姿勢我都會做。”
“我并不想讓你擺什麼姿勢。”
西恩納搖搖頭感到很費解地說:“那你怎麼為我畫畫啊?”
“這我們得一起琢磨琢磨。”
這時
“你應該徹底讓它安靜下來。”
“你也懂馬的習性?”說完她立刻想起來了。“噢,昨晚你曾說起過你小時候也常騎馬。”
“是的,在我爺爺的農場。你要拴馬缰嗎?”
“為什麼不呢?拿一條來吧。”
“馬廄右邊第一間房裡有,我剛才溜達時看見的。”
馬隆從馬廄裡找出一條馬缰,西恩納接過缰繩給馬套上,然後卸下馬鞍問道:“你剛才說什麼來着?我們一起琢磨琢磨怎麼畫畫?”
“我不擅長畫肖像,畫山水畫才是我的特長。”
“什麼?那我丈夫為什麼雇你來為我畫畫兒?”西恩納直率地問道。
“确切地說,不是雇,是命令,我對雇這個字眼很敏感,你丈夫是命令我來這兒的,他是不允許别人拒絕他的。”
“他就是那麼個人。”
“不過我已想好該怎麼畫了,貝拉薩爾夫人。”
“我相信。叫我西恩納吧。”
“你吃過早飯了嗎?”
“沒有,不過剛才和我的愛馬一起分享了幾個蘋果。”
“那麼一起去吃早飯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