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叫輛車離開這裡,朝他那棟該死的房子開去,不過現在我先要設法逃離眼前的陷阱。
然而,正打算往外沖的我趕緊停步,因為有人正在搜尋馬路和庭園間的灌木叢,一盞警用的照明燈在月桂樹間閃爍着,同時有個身着晚禮服的年輕男人在碎石車道指引他。
我準備閃避這個年輕人,但就在我才退出碎石道時,他卻沖了過來——這人竟然是拉菲茲!
“哈羅!”他對我喊着,“你也來參加這場舞會啊?想必你已經進去晃過了,是嗎?你最好來幫忙找找那個躲起來的人;沒事,警察大人,這位紳士也是由女皇廳過來的。
”
于是我們加入協尋,開始演出一出英勇而白搭的捕盜秀。
後來,更多的警察抵達了,其中一位暴躁易怒的巡佐,給了我們手挽手一起離開現場的好借口——不過當然是拉菲茲将他的手伸向我的臂彎。
一待走出那處令我蒙羞的所在,我便用力甩開他的手。
“我親愛的小兔寶!”他誇張地喊着。
“難道你不知道我為什麼回來嗎?”
我粗魯地回答說,我根本不想知道也不在乎。
“我差一點就完蛋了,”他接着又說,“我已經跳過兩、三座圍籬,但是追我的家夥跑起來像飛的一樣,他把我逼回大街,轉向高街,簡直就是順着點燈的路線,如果他勻得出一口氣來叫喚同伴的話,我早就被追上了。
還好到轉角處我找到機會脫下外套,并翻到那張進去女皇廳的門票。
”
“所以你早就準備要去參加那場舞會?”我咆哮着。
對拉菲茲來說,帶有一張舞會或倫敦當季的任何娛樂節目門票,絕非湊巧。
“我根本不管那是什麼舞會,”他回答說,“我隻是需要找個洗手間換裝,脫掉那件太醒目的外套,不過我待會兒要去拿回來了。
雖然這種事是司空見慣,但我也知道一旦回到現場,難保不會碰到認識的人,如果我根本不在意你,小兔寶,我就不必再冒險回來找你。
”
“聽起來好像是你回來救了我。
”我忍不住應嘴,“但是你欺騙了我,你用計誘騙我進了那棟屋子——這不像是你會做的事,拉菲茲,我也絕對不會原諒你和你所做的一切。
”
拉菲茲再度挽起我的手臂,我們已經靠近花園官邸區的高街入口,而我實在是太悲傷了,無法阻止他再繼續解釋,原本我是不打算給他機會說話的。
“好了,好了,小夥子,這裡面并沒有什麼欺騙的詭計,”他告訴我,“我已經盡力引開追兵,好讓你脫身,可是你沒聽從我的勸告。
”
“如果你告訴我實情,我會反應快一點,”我反駁他的話,“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麼用?你已經安全脫身,盡可大肆吹噓你這趟大冒險,你根本不在意我到底碰到了什麼事。
”
“就是因為我在意,我才會回來。
”
“你大可不必自找麻煩啊!錯誤已經造成了,拉菲茲……拉菲茲,難道你真的不知道那女孩是誰嗎?”
我的雙手再次用力抓住他的臂膀。
“我大概猜得到。
”他的語氣幾乎跟我同樣沉重。
“是她救了我,不是你!”我說,“這就是這件事最殘酷的地方!”
我用一種莫名的驕傲說起她那部分的經過,因為他,我已永遠失去她了。
轉上高街後,故事說完了,在一片靜默中,傳來女皇廳微弱的樂音。
我招了一輛正經過的出租馬車,拉菲茲轉過身來。
“小兔寶,”他開口說,“現在說抱歉也無補于事,說抱歉隻會侮辱了這件憾事。
隻是你要相信我,小兔寶,我敢向你發誓,我絕沒想到她會在那棟屋子裡。
”
在我内心深處我确實相信他了,但我說不出口。
“是你自己告訴我,你寫信到鄉下給她的。
”他又補充說。
“對,那封信!”我接着說,又感到另一陣刺骨的悲痛:“她今晚寫好準備偷偷丢進郵堆裡的那封信,就是我朝思暮想的回音,我原本明天早上就可以收到它,現在卻永遠看不到了,也永遠不會再從她那裡得到隻字片語,這輩子或下輩子都别想了。
我不會把它全歸咎于你,你跟我一樣不知道她剛好在這裡,但你謊稱她家人搬家的事,我卻不會原諒你。
”
我激動地說出心底的話,此時出租馬車已在路旁等着我上車。
“我已無話可說了,”拉菲茲聳聳肩,“不管我有說謊沒說謊,我的目的都不在邀你加入這次行動,我隻是想讓你毫無罪惡感地透露一些消息給我。
但是,關于老海克特·凱魯瑟和龍馬丙爵士的事,确實無半點虛假,而且除了你,大概任何人都猜得到是怎麼回事。
”
“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幾乎等于告訴你了,小兔寶,一次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