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松走一會兒就能到,況且在這樣一個榮耀的夜晚,悠閑地散步也比平常顯得更加惬意。
剛剛度過了那些讓人疲憊的日子——不僅僅是馬卡姆的死亡帶來的浪潮沖擊,還有“城市對話”欄目猛烈炮擊而襲來槍林彈雨——他要竭盡所能地讓自己享受享受,不管是在哪兒,隻要他能夠讓自己得到放松。
一直以來,在帕納塞斯總有一些讓人感到欣慰的内幕——在德裡斯科爾的電腦裡存有如此多的關于埃裡克肯森的信息,大大超過了他的預料。
關于他妻子;安的信件;肯森的那封看起來像是一種情緒激動的勒索信以及馬卡姆的回應——肯森用它來保住自己的工作;文件的備忘錄;現金付訖的憑證;個人的譴責;最後通牒的手段……五花八門,應有盡有,真是讓人不可思議!他把所有的東西都打印了出來,告訴喬安妮通過信使把它送到地區檢察長那兒去。
他還打印出了一些其他文件,把它們都裝進自己的公文包裡,随後就把這些文件從電腦中删除掉了。
南希和姑娘們都上塔霍湖度周末去了。
他告訴過她,她應該讓他們的私人飛行員開飛機把她們送過去,但他不會去。
就像一個星期以來他都趕着鐘點忙個不停那樣,他的日程安排完全有可能會繼續排滿整個周末,而且将來也可能這麼忙。
他是在星期三晚上跟她說的這件事。
當時他們正在卧室裡為外出用晚餐作準備。
卧室通向走廊的門是開着的,他們可以聽到在門外走廊上與保姆貝蒂玩耍着的姑娘們發出來的嬉鬧聲。
南希向他撅了撅嘴。
她會非常想念他的,尤其是在那方面。
瞄了一眼那扇開着的門,姑娘們的聲音大概也就在二十英尺之外,她拉開她裙子上的拉鍊,裙子掉到了地闆上,她從裡面跨了出來,背朝向他彎下腰來,并把肘部支在他們床頭的意大利古董寫字台上。
然後她扭過頭,目光越過自己肩膀看着羅斯并以她一貫的方式對他笑着,向他發出了“我挑戰你,我們興許還有兩分鐘”的信号。
同時,嘴裡還急切地低語道:“如果你能給我點東西讓我一直能回想着你就在我身邊的話,那會讓我的這次遊玩更加愉快。
”
“晚上好,羅斯醫生,歡迎你再次光臨絲綢餐廳。
你看上去正在享受一段極其愉快的記憶。
”
他從自己的冥想中回過神來,敷衍地笑了笑。
“你好,維克多,很高興再次見到你。
”
“這邊走,”這位侍應生就像背台詞似的招呼道,“你的客人到這兒已經有幾分鐘了。
”
他的客人是羅恩麥德拉斯,四十五歲左右,集多個響亮的名号于一身,運動員,巴爾森公司的高級副總裁。
這家公司大約在八年前還一直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型制藥企業,但随後就成長為一家充滿生存競争能力的企業,主要生産一些普通藥物,多數都是阿司匹林、撲熱息痛片、治療嬰幼兒風寒感冒之類的配方藥及消炎藥等。
它的成長時期趕上了日進鬥金的利潤狂潮,而且它的股票價格呈爆炸式的瘋漲,勢頭超過了衆所周知的矽谷的成長速度。
麥德拉斯和巴爾森公司的其他幾個志趣相投的決策者認定,在觀光山或是基爾羅伊擁有三居室的家好是好,不過總體而言,在亞瑟頓或是羅隊爾多斯山擁有六居室的别墅更好一點。
巴爾森公司知道,生産同等效用或者是接近同等效用的普通藥品是件容易做到的事情,默克、布裡斯托爾一邁爾斯·斯奎布、輝瑞制藥等公司就通過生産這些東西掙到了數以十億計的美元。
但這種方式所缺乏的是,沒有向大客戶——醫院和健康維護組織——進行積極的推銷。
相反,它在大批量銷售上退而求其次,隻是在連鎖藥店這一層面發揮作用。
這種狀況将會發生改變。
今天晚上,麥德拉斯就是應一個特别的銷售邀約而來的。
羅斯還說不上是他最大的客戶,不過他仍然是他的客戶群中一個重要的成員。
這是因為,任何一種新藥面市時,通常都會面對一種被市場排斥的局面,而他們的新藥一投入生産羅斯就把它列入帕納塞斯的用藥目錄中。
這通常都會有一個滾雪球效應。
舊金山并不是個大市場,不過它有很高的隐蔽性,這就為巴爾森公司實現自己的目标提供了足夠的施展手腳的空間。
當麥德拉斯到那些規模為帕納塞斯的十倍、二十倍的公司去時,他就能夠對他們說:“這種藥品的效果相當不錯,舊金山主要的健康醫療提供商已經把它列入它的用藥目錄之中。
”而且,不用強求或是費盡口舌就能讓他們放心,别的醫療主管都會買的。
在餐前小飲幾杯的這十到十五分鐘的時間裡,他們都各自表達了對失去蒂姆·馬卡姆的遺憾與同情之情,回憶起了與他共度的美好時光,贊揚了一番他的洞察力、領導能力及人格。
但在這樣一種環境和氛圍中,再加上一堆開胃小吃,面前擺放的一碟美味的正菜,還有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