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調,“先生們,晚上出來散散步嗎?”
“你說過要每天彙報情況的,長官。
”布拉科解釋道。
“如果這會兒時間不合适的話……”菲斯克進一步解釋說他也認為這個時候不合時宜。
“不,這會兒正好,哈倫。
”
“正是時候。
”特雷娅附和道,向菲斯克點了點頭,“真是再好不過的時間了。
”
格裡斯基聽出了她的話外音,拍了拍她的手臂以示撫慰。
“我認為你們兩個還沒有見過我的妻子。
這是特雷娅。
探員菲斯克和布拉科。
”
“幸會,”她用聽起來還過得去的法語口音說道,臉上浮出的笑容可能顯示出了她的誠懇,“你們兩個人的名字我聽說過很多次了。
”
一方面,格裡斯基對達雷爾布拉科照他說的話一字不差地去落實多少感到滿意;但另一方面,他不願意他的手下養成随便到他家裡來的習慣。
不過現在事已至此,也不好再說什麼了。
此刻,他和妻子的這個浪漫之夜隻好以她挽着他的胳膊坐在沙發上這種形式繼續下去了。
布拉科和菲斯克坐的椅子,還是他們從那間小小的廚房裡搬過來的。
“是關于帕納塞斯的事嗎?”她輕柔地問道,“有人介意我留在這兒嗎?”
沒有人對此提出異議。
布拉科拿出他那本小記事簿放在自己面前的茶幾上,照慣例逐項說着他的記錄。
“我們從醫院開始說起。
第一件事,你知道星期二早上肯森上班遲到了嗎?他晚去了一小時。
”
“不知道,”格裡斯基說,“我對肯森當天的活動情況一無所知。
就算他那天遲到了,為什麼你認為這件事值得一提呢?”
“那部肇事車,”菲斯克接過話,“事故發生時他在哪兒?”
“是事發的第一現場嗎?”格裡斯基問,“馬卡姆的那樁事故?”
“你仍然認為那是謀殺的一個環節嗎?”特雷娅問道,“我曾以為一旦他們發現了他的死亡是鉀過量所緻,你就會完全抛棄這種想法。
”
實際上,格裡斯基從一開始就排除了這種可能,而且現在他還是這樣認為的。
不過他意識到這些家夥的認識存在偏差,而且他不想打擊他們重新煥發出來的工作激情。
“在這一點上,我們對所有的推測都持一種不預先設限的開放态度。
”他嘴裡說着這話,同時用他們夫妻之間交流的暗語,無聲地告訴妻子自己對此事的真實看法。
他轉向探員們說:“那麼你問過肯森他到什麼地方去了嗎?”
“沒有,長官,”布拉科答複道,“我們沒再跟他談過,不過昨晚你詢問他時他對此事絕口未提。
看來他好像把這事給忘了。
”
“他跟人說那天早上他的車出了故障。
”
又提到了車。
格裡斯基态度暖昧地點了點頭,但心裡認定他們隻能在這棵樹下徒勞地汪汪叫個不停,不會有任何收獲。
“馬卡姆被送到急救室後情況如何?當時那兒是什麼情況?一片忙亂嗎?還是怎樣?”
布拉科已經準備好了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事實上,那是個節奏相當緩慢的早上。
他們收治了一個需要縫合頭上創口的小孩和一個摔跤時髋部骨折的女士。
不過,那輛救護車停下來時,他們就被送進了後面的區域。
”
“後面的區域?”格裡斯基問道。
“是的。
剛到急救室時,會被送到那兒的等待區,随後當他們為你診治時,就把你帶回到這個設在醫療站的開放式大房間,裡面配有多張移動式病床,有護士和醫生值班。
那就是馬卡姆一到醫院就被送到的地方。
然後他又被送進樓下大廳的外科手術室。
”
“在那一層有六間外科手術室,”菲斯克補充道,“每間手術室都提供鉀注射液和别的急救藥品。
”
“移動病床附近的醫療站也有鉀注射液。
”
“很好。
”這是個不錯的情況,不過格裡斯基已經從他們所說的情況中推斷出在某個地方一定還能得到鉀注射液。
跟以前一樣,毫無疑問這兩個探員已經搜集了大量的情況。
他們的問題在于如何識别哪些才是有用的東西。
如果想得到有用的信息,就得問對問題。
“他們讓馬卡姆進去的時候,他妻子一直都在旁邊陪伴着他嗎?”
他們相互看着對方,似乎是為了确定他們的說法。
“是的。
在急救室外面和他們在手術室做術前準備的時候。
大概就十分鐘的時間吧。
”
“那接下來呢?他去手術室的時候呢?”
他們倆對視了一下,布拉科回答道:“他出來時她在等候室,随後去了樓上重症監護室的等候室。
”
“好的,”格裡特斯說,“不過她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