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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貝蒂娜覺得自己很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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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是被欺騙的一代。我不知道是受了誰的騙,也不知道被騙走了什麼。也許,他們騙走了我們的純潔無瑕,騙走了我們對某種東西的信仰。也許這是科學的過錯,或者是某個銀行職員在他的業餘時間裡搞了什麼試驗的緣故。我們必須對所有的事情作出解釋,現在我們可得自食其果了。連愛情也不再是什麼秘密了。我們知道,這是荷爾蒙的緣故,是交配,是人類的演進。我并不認為事情因此而變得簡單了。我戀愛了,即使知道這是化學過程的話,對我又有什麼用呢?他沒有給我來電話,那個音樂家。我并不傻。我很明白,所有的男人,所有的激情都是可以替換的。不過,我還是無法改變這一切。每一次我都以為這是某種解脫。我在馬路上閑逛,好像我會在那兒碰到他似的。我在地鐵的玻璃窗上觀察自己。我總是試圖裝出一副幸福的模樣。這樣假如我遇見他的話,我的樣子看上去挺幸福的。可我并沒有遇見他。與大城市裡所有和我年齡相仿的人一樣,我愛逛酒吧,愛去咖啡館。八十年代過去了。我有時候想,其實八十年代并不賴。那時候,所有的人都穿黑衣服。在廣告部門工作也沒有什麼不好。在八十年代我們至少可以崇拜金錢。我們可以對自己說,做個單身漢挺好的,因為這樣有利于事業的成功,而事業的成功則是為了賺錢,真是太好了。現在,掙錢的機會過去了,事業也過去了,可事情并沒有因此而變得簡單起來。隻要關系還叫關系的話,那麼這一切就不會有什麼改善。這些我都明白。可盡管如此我還是在等待。等待那個家夥給我來電話。當然,他并沒有打電話給我。我四處閑逛,找他,可并沒有找到他。等了兩個星期,我快要發瘋了。這期間我知道了,在整個世界上隻有這個男人能改變一切。兩個星期過去了,他還是沒有給我來電話,于是我給他打了電話。

    “哈哕,我是貝蒂娜。”

    “是哪個貝蒂娜?”

    “就是你最近認識的那個貝蒂娜。你一定知道,就是那次采訪。”

    “啊,對了。那個采訪搞得怎麼樣了?”

    “我還需要一些素材。”

    “還需要什麼素材?可以在電話裡談嗎?”

    “哎,還是面談好一些。”

    “現在恐怕不行。你再給我打電話吧!”

    “OK。我明天再給你打電話。”

    我顫抖着坐在電話機旁。也許是因為他身體不舒服,也許是因為他那兒有人。讓他去身體不舒服吧。第二天我又給他打了電話。

    “嗨,我是貝蒂娜,你知道……”

    “是的。你還想知道什麼呢?”

    “我真的還有很多問題。你不能來一次嗎?”

    “真糟糕。什麼時候來呢?”

    “今天行嗎?”

    “那什麼時候呢?”

    “你什麼時候能來呢?”

    “我在5點與6點之間有一個小時的時間。”

    “晚一點不行嗎?”

    “不行。”

    “OK。5點鐘到我這兒。”

    過一個小時他就要來了。今天晚上他一定是真的有事。他會來。他愛我。我換衣服,換了又換。香水,粉餅。幸虧5點鐘天色便暗下來了。這樣我可以點蠟燭,氣氛好一點。我點了蠟燭,又擺上葡萄酒。然後又把葡萄酒拿開。不能讓他有什麼想法。我再很快地提一下,我不想知道什麼化學啦,荷爾蒙啦等等。我要的是純潔的愛情。

    他該來了。五點過十分,他還是沒有來。到五點二十分他才來。他站在我的門口,沒有微笑。他走進來,坐下。“對我提問吧,我還有急事。”我向他提問。都是一些毫無意義的問題。我裝出作記錄的樣子。我寫道:讨厭,讨厭,讨厭!我真想放聲痛哭一場。他把我看穿了。我的聲音在顫抖。他望着我,說:“你想和我上床嗎?”

    我什麼也沒有說。我該說些什麼呢?他站起身來。“來吧!”說着,他打我身邊經過走進卧室。我跟在他的後面。我還能做什麼呢?他躺在床上,穿着靴子。我站在那兒,從上面俯視他。他很英俊。他說:“如果你願意的話,把衣服脫了。”我隻是站在那兒。他站起身采。“那就算了。”說着,他想從我身邊離去——他停在那兒,離我太近了。我撲倒在他的胸前。他的胸膛是那麼的寬闊,那麼的溫暖。可惜它并不屬于我。他把手伸進我的裙子,把我扔到床上。我躺在那兒,聽到他在解他的長褲。我等待着事情的進展。可他又把長褲的扣子給扣上了。

    我聽到他關門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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