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她丈夫已在外尋歡作樂總之,東子夫婦的事令人費解。
當秀樹不着邊際地思索上述事情時,東子走出浴室。
她穿好襯衣和西服裙,隻要穿好上衣就可出門。
“你不餓嗎?”
“不要緊。
”
東子邊用門口處的鏡子審視容貌邊答道。
秀樹取代東子進浴室淋浴。
近來,秀樹與妻子的關系疏遠了,常各睡各的房間。
有的男人持不把工作與性生活帶回家的奇怪觀點,說不定秀樹已近于這種狀态。
當然,今晚已無氣力,但是,惟獨身上的女人味最好還是事先洗掉。
淋浴時,秀樹認真沖洗胸部,而後,身着飯店的長袍走出浴室。
東子背朝浴室站在窗邊,她那苗條的身材使人難以想象已年近四十。
腰位很高,一想到在她成熟的腰部秘藏着可吞食一切的花蕊,秀樹又覺渾身頓生暖流。
為了控制自己的情欲,秀樹試着問:
“馬上回去不要緊嗎?”
“為什麼?”
東子遠眺西方,那裡當然有她居住的公寓的燈火。
“因為正休假時把你帶出來,我想他是否會在意。
”
“我考慮的不是那類事。
”
“是什麼?”
“不,算了……”
東子突然從窗邊轉過身來,直盯着秀樹問道:“喜歡我嗎?”
“當然喜歡。
”
“謝謝!”
東子恭恭敬敬地低頭緻謝。
秀樹笑笑,問道:
“下次何時能相會?”
“是啊,什麼時候呢?”
“已經全都挑明了,所以沒什麼可隐瞞的了吧?”
“不必隐瞞什麼啊!”
“那麼,下周初如何?”
“下周不行,校清樣的工作很忙。
”
“那麼,再下周……”
“我覺得再下周可以,我給您打電話吧!”
東子好像已打算回家,穿上西服上衣,将大披肩披在肩頭。
“馬上叫車吧!”
“不,乘出租回去吧?”
東子迅速拿起桌上的黑色皮包。
如果東子回家,僅一個人留在房間也難以忍受,秀樹忙脫去長袍換好衣服:“我也一起走。
”
“但是,我們是不是最好各走各的。
”
“那沒關系。
”
秀樹穿上襯衫,系好領帶。
東子重又站到窗前眺望夜色中的城市。
“好像風不小。
”
“還是叫車吧?”
“不要緊,因為離這裡不遠。
”
的确,新宿到中野不那麼遠。
東子說要乘出租車回去,秀樹便不再叫車。
穿好西服,回首環顧房間,皮包依然放在桌旁未動,其中裝有今天想交給東子的錢,但結果還沒交給她就分手了。
這的确令人欣喜,但是,心中總有意猶未盡之感,便說:“這錢怎麼辦?”
“怎麼辦?”
“可以給你。
”
“您說什麼?”
東子勉強笑了笑,催促秀樹說:“走吧!”
在東子催促下,兩人朝房門走去,但是,秀樹在門前停下腳步:“今天見到你太好了。
”
假若今天見不到東子,他仍無心工作,終日惶恐不安。
東子呢,和盤托出心裡話,也輕松多了。
“我也一樣……”
眼前隻有東子那白丅嫩的頸子,看到它,秀樹的手情不自禁地伸過去,就勢将她摟入懷中親吻。
已是熱烈歡愛之後,不如方才激丅情亢奮,僅僅嘴唇輕柔相索,同感溫情綿綿。
兩人長時間溫柔接吻之後,秀樹仍對歡愛回味無窮,在東子微微發熱的耳畔低語:
“我喜歡你呀!”
東子微微點點頭,這次背靠房門說:
“我如果有什麼事,您會幫我嗎?”
“那當然!”
回答之後,秀樹想,所謂“如果有什麼事”是什麼意思呢?他覺得在此無需再問,便未開口。
“不要緊吧?”
“謝謝!”
雖心存疑慮,但東子好似真的充滿自信,秀樹對今日幽會也心滿意足。
他終于打開房門。
已過深夜十一點,飯店客房的走廊裡寂靜無聲,連人影也沒有。
兩人并肩穿過走廊來到電梯間,由此下到一樓大堂。
途中,秀樹曾盤算想再問一下東子方才話的意思,無奈電梯中有其他客人,秀樹隻好死心。
剛到大堂他便對東子說:“你是否在出口處等一下”
他獨自去前台。
傍晚租房深夜即歸,無異于公開承認用房間幽會,但前台服務員草草結賬,秀樹付了現金。
付款之後,秀樹前往正面出口,東子将披肩圍得嚴嚴實實,等候秀樹。
“我們要再次從容相會。
”
秀樹說着。
東子沉默無言地走向出口,一出正面旋轉門,就見停有空出租車,門童将車帶到身邊。
“你可以先上車。
”
瞬間,東子帶着欲言又止的表情坐上車,微微低下頭。
秀樹朝東子輕輕招手示意,車子開動,沿飯店門前的緩坡滑道而下。
秀樹坐進第二輛車,告知司機目的地。
“去尾山台……”
秀樹說完自家住址,便深深陷入坐椅。
他知道漫長而波瀾起伏的一天結束了,于是,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