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邂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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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他感到女人實在是一種不可思議的動物。

     這篇小說基本上是根據菊治的真實經曆來寫的,女主人公奔放的生活方式引起了女性們的共鳴,銷售量很快就突破了三十萬冊,成了當時的暢銷書。

    這也給菊治帶來了好運,一年後他出版的描寫和年長女性分手的小說《安魂曲》再次暢銷各地,并在三十八歲那年被人們稱為“暢銷小說作家”。

     然而,不知是好事多磨,還是菊治的實力不夠,他的第三本小說卻成績不佳,第四本小說更是江河日下,有些評論甚至相當嚴酷地批評他的作品隻不過是一些胡亂編造的廉價故事。

     就像當時菊治的作品熱一下子席卷而來一樣,這股熱潮呼嘯而去的速度也快得驚人,即便如此,在短期内也還有幾個編輯鼓勵他繼續創作,但是一旦遭遇挫折,人就會由于焦慮難以下筆,而寫不出來又會産生新的焦慮,菊治從此陷入了這種惡性循環,一晃就是十年,他已變成被文壇遺忘了的作家。

    作品一旦賣不出去,編輯們也退潮般很快失去了蹤影,菊治在生活上出現了窘境。

     既然這樣,當初又何必辭掉出版社的工作呢?可惜後悔也已經晚了。

    菊治隻好向以前的摯友求援,得到了一份在私立大學擔任講師的職位,但僅靠這份收入還是難以為生,所以隻要是能夠賺錢的工作,不論是為雜志撰稿,還是為他人代筆,菊治統統承擔下來。

     這樣一來,生活上是沒什麼問題了,但是對以作家為傲的菊治來說,心理上承受的壓力還是過于沉重。

     “您一定很忙吧?”這個問題在眼下的菊治耳中,恐怕除了諷刺,别無他意。

     菊治目前雖說收入不多,但私立大學講師的工資以及捉刀代筆所得,每月也有近三十萬日元。

    再加上一些文藝雜志、報紙等的約稿及一些小文章,這些全部算起來,每個月也有四十萬左右的收入,一個人生活也談不上捉襟見肘。

    二十四歲的獨生子已經工作,菊治和妻子雖然還是夫妻,但實際上卻一直分居。

     菊治的妻子提出要求,希望繼續發展她年輕時候從事的插花藝術,她手下還有不少弟子。

    所以分居的時候,菊治把公寓讓給了妻子,自己又在千馱之谷租了一套小房子,每月光房租就要十萬日元。

     從分居到現在已經五年,夫妻二人都已五十五歲,但是時至今日,誰也沒有破鏡重圓的想法。

     菊治原本就是一個随心所欲、我行我素的男人,妻子也是很早以前就認為事業比家庭重要,所以夫妻子女雖在戶籍上是一家人,但卻是各住各的,各幹各的。

    在某種程度上可以稱為是一種理想的分居狀态,因為每個人的生活都相對穩定。

     在一般人看來,這也不失為一種幸福的生活方式,但菊治卻總有一種丢掉了什麼重要東西的焦慮感。

    他過去畢竟是一位頭戴桂冠的暢銷小說作家。

    現在雖說有些許散文的稿約,但菊治内心渴望的是重新寫一部為世人追捧的小說,獲得自己本該得到的評價。

     菊治不甘心就此終了一生。

    他認為自己不論何時何地都應該是一個作家。

    每當想到這一點,他心中就會湧起一種莫名其妙的煩惱和不安,即使眼下的生活比較安穩,卻不可能治愈他那從文壇頂峰一落千丈的失落感。

     “菊治老師……” 祥子的一聲呼喚,把菊治又帶回到現實世界當中。

     對了,自己曾經位及人師,曾經獲得過衆人仰慕的文學大獎,自己的作品暢銷全國的時候,幾乎周圍所有的人都會尊稱自己一聲“老師”。

     菊治第一部作品出版的時候,他在一片榮譽聲中出席了銀座書店的簽售儀式,在門口豎着一塊大牌子,上面寫着“村尾章一郎大師簽售會”。

     許多人都沒聽說過“村尾菊治”這個名字,這是他的本名,“章一郎”是借用他叔父的名字。

    叔父比菊治大二十歲,從事工程方面的工作,身材高大,長得帥氣,很受女孩子們的歡迎。

    因此,在應征文學新人大獎的時候,菊治就借用叔父的名字當了筆名,結果一舉奪得了桂冠。

     在這層意義上說,這是一個幸運的名字,從此菊治就把這個筆名沿用了下來。

    沒曾想,不到幾年的工夫,“村尾章一郎”這個名字就像日本的泡沫經濟一樣,消失得無影無蹤了,隻有“村尾菊治”這個不起眼的名字殘存了下來。

     然而,祥子她們卻好像不這麼認為。

    在文壇嶄露頭角不久,菊治接受一家雜志采訪的時候,祥子作為自由撰稿人出現在他的面前。

    出于這種緣分,祥子結婚搬到大阪以後,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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