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的自己感到不可思議。
原本以為自己不會擁有朝思暮想的情感。
正是由于已經認定自己是死水一潭,所以才覺得眼下這種興奮有些怪怪的,且令人神往。
像是想要澆滅菊治這種急不可待的興奮,冬香來了郵件:“就是能與您見面,恐怕我也不能呆很長時間。
”
這種情形菊治當然知曉,最要緊的首先是相聚。
“下星期二我将前往京都。
和上次一樣,下午四點在同一飯店十五層的空中花園見面如何?”
菊治覺得如果詢問冬香什麼時間方便,可能又會有些啰裡啰唆的事情,所以就自己獨斷專行地做了決定。
一天之後收到了冬香的回音:“那麼,我會如您所示按時前往。
能夠再次與您相見,我非常榮幸。
”
菊治立刻回了郵件:“請你一定如約而來,無論如何呀!”
在這句話後面,菊治猶豫着選了一個小小的心形圖案添了上去。
當天下午,菊治一點到達京都之後,直接去了東山的真如堂和南禅寺的天授庵采訪。
采訪地點是從當地人口中打聽到的,這裡的環境的确靜谧幽雅,層層疊疊的紅葉連在一起,金秋的陽光穿過鱗次栉比的紅葉灑落下來。
菊治看着看着,不知為什麼竟聯想起冬香的纖纖玉手,不由得從地上拾起一片紅葉,用紙包好,放進了書包。
按照預定計劃結束了采訪之後,菊治返回車站的飯店,辦完入住手續時,已經是午後三點半了。
進了房間,他首先刮了胡子,梳理鬓發,然後穿上白色高領襯衫和深咖啡色外套。
一切準備就緒。
菊治在鏡子前察看一下自己之後,在四點差幾分時向十五層的空中花園走去。
上次和她們見面,是在飯店大廳旁邊的咖啡吧,那裡人多眼雜,不是一個靜心聊天的場所。
雖然談不上什麼幽會,但對冬香來講,肯定希望在人少的地方。
他選了一個從門口容易看到,離門較近的桌子坐下。
這時的空中花園十分空閑,除了菊治以外,隻有一桌客人。
在菊治啜着咖啡的時候,他看到一個女性在門口張望,接着走了進來。
“這邊兒。
”菊治不由站起身來招手,冬香微微行了禮,一路小跑地向前走來。
“實在抱歉,讓您久等了。
”
“沒什麼,我也剛到。
”
冬香的雙頰漸漸泛起紅暈,給人感覺是匆匆趕過來的,菊治不禁心中一動。
“你來了,太好了,謝謝!”
“哪裡,哪裡……”
“我們總算見面了。
”
今天冬香穿了一套淡粉色的圓領套裝,戴了一條心形項鍊。
她是盡自己所能打扮了一番前來赴約的吧?雖然沒有特别醒目的地方,但這種不顯山不露水的樣子,菊治反而更加欣賞。
“您的工作已經完成了嗎?”
“對,明天還要轉一些地方……”
“工作很辛苦吧?”
正當冬香低聲說話的時候,服務生走了過來,她要了一杯紅茶。
“我還擔心你不來了呢。
”
“怎麼會呢?我十分鐘以前就到了車站,隻是有點兒迷路,對不起。
”
這個飯店和車站連在一起,确實有些難走,在這種地方迷路,也極符合冬香的特點。
“換作祥子的話,大概能直接找到這裡。
”
菊治開了句玩笑,冬香卻當了真似的回答道:“您說得對極了。
她不論去哪兒都不會迷路,我每次都是跟在她的後面而已……”
“可是,你一個人來了,真是太好了。
”
“就我一個人,當真可以嗎?”
“當然了,你不會告訴祥子了吧?”
“沒有,可是……”冬香遲疑了一下,“那個,我把孩子放在她那兒了……”
“這麼說,你呆不了多長時間?”
“對不起……”
對專職主婦來說,傍晚時分确實是一天中最為忙亂的時間。
菊治感到自己讓冬香在這個時間段出來,實在有點兒強人所難。
菊治把目光轉向窗外,他發現京都秋天的街道漸漸黯淡起來。
冬香也在眺望窗外,難道她在惦念家裡的事情?
“方便的話,到我的房間看看好嗎?”
冬香好像有些驚訝地擡起了頭,看了菊治一眼,又垂下了目光。
事情過于突然,冬香大概不得不探究自己的真正意圖吧?她覺得困惑也理所當然,說實話,這是菊治從開始時就想好的事情。
盡管不知道冬香能呆多久,菊治早已盤算着在她要回去時,把她請到自己的房間。
正是考慮到這一點,菊治才訂了一間價錢稍貴的,但可以俯瞰群山環繞的京都景緻的雙人房。
而且約在頂層的空中花園見面,在會面結束坐電梯下去時,便于邀請冬香,“去我那兒坐一會兒吧”。
相反,如果在下邊見面,再邀請女性上去,就顯得動機有些不純,即使對方有心上去,嘴上也難以答應。
這些都是菊治以前輝煌時期,通過和數名女子交往獲得的經驗。
隻是時至如今,再把這些從箱子底翻出使用,菊治總感到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