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乎冬香了,所以情不自禁地告訴了中濑。
“和已婚女性交往相當辛苦吧?”
“沒那麼回事……”
菊治嘴上否定,可心裡又想起了由于孩子感冒,不知明天是否能和冬香見面的事情。
“你去找一個年輕點兒的女孩兒不好嗎?”
“不,她也還年輕。
”
菊治五十五歲,冬香不久後過完生日才三十七歲,算來将近差了二十歲,已經夠年輕的了。
“當然了,和你相比,也許稱得上年輕,反正是玩的話,我覺得再年輕一些的獨身女子不是更輕松嗎?”
“但是……”菊治喝了一口兌水的燒酒,繼續說:“我并沒有玩的打算。
”
“什麼?”中濑握着酒杯問:
“你還真動心了?”
“當然了,我不是說了嘛。
”
中賴頓時上下打量起菊治來。
“說起來,你最近眼睛變得非常清亮。
”
“變得清亮?”
菊治輕輕擦拭了一下眼睛周圍。
“清亮,有什麼不好嗎?”
“不是說不好,我是說一般到了我們這種年齡,眼睛都會變得渾濁。
我們并沒有做什麼壞事,隻是活得年頭多了,經曆了世上各種各樣的事情,所以眼睛自然也就漸漸變得渾濁了。
這也是長大成人的一種标記吧,但是你的眼睛反而變得明亮起來。
”
“就算這樣,又怎麼了?”菊治反駁道。
中濑說:“看樣子,你這回是動真格的了。
”
中濑仿佛不太理解菊治真心喜歡上已婚女性這件事。
“說實話,我還真有點兒擔心,你還是适可而止才好。
”
菊治也不是沒那麼想過,但現在他卻不想聽人勸。
“沒什麼的,放心吧。
”菊治打斷了這個話題,開始觀察并排擺在櫃台前面的各種魚。
“左邊那條黑色的大魚是黑鲷魚,旁邊那條是鲪魚,還有紅鲷魚、綠鳍魚,閃着藍光的鲭魚,前面那條小一點兒的是鲹科魚。
”
在這家店裡,好像可以把各自喜歡的魚當場烤了或炖了給客人食用。
“那條紅色的是辮子魚吧?”菊治問。
留着白色胡須的店主點頭道:“這種魚烤着吃也很好吃。
”
“給我看一下吧。
”
在菊治的要求下,店主用手抓起那條魚,從正面把魚嘴掰開讓菊治看。
辮子魚本身是粉紅色的,隻有喉嚨深處漆黑一片,顯得十分精悍。
“那麼請把它烤一下吧。
”
雖說是一家以櫃台為中心的小料理店,但菊治還是覺得烤一整條魚的話大概很貴,反正買單的是做董事的中濑,那就不要辜負他的一番好意,菊治又要了燒酒。
中賴問:“你曾說要寫新書,怎麼樣了?”
“嗯,反正已經動筆了。
”
最近由于寫得比較順手,已經寫完了一百五十頁了,菊治告訴了中濑。
“不錯嘛,幹勁不小啊。
”
“怎麼也得再寫一本好書出來才行。
”
“你的眼睛變得這麼明亮,所以估計沒問題。
”
中賴開玩笑道,但是菊治本人也覺得這次感覺不錯。
說實話,他覺得自己投入到戀愛中的激情,同樣可以集中在小說創作上。
“那麼說,你還得繼續談上一段時間的戀愛喽。
”
“不是……”
菊治不是為了創作小說才戀愛的,而是因為開始戀愛以後,又能寫出小說來了。
菊治雖想解釋,但還是一言不發地喝起了燒酒。
吃完了烤辮子魚,又喝了一大碗蛤蜊清湯,菊治已酒足飯飽。
“怎麼樣,再去一家吧?”
中濑的意思是去銀座的某家俱樂部或者酒吧,菊治當然沒有異議。
就這樣菊治跟着中濑來到一家開在大樓地下的俱樂部。
店鋪相當古老,菊治從前是暢銷作家的時候,曾經來過一兩次。
談不上十分高級,但由于常有作家出入,所以是一家相對輕松的俱樂部。
菊治跟着中賴走了進去,店内的裝修已經完全變了模樣,周圍服務的那些小姐沒有一個是菊治認識的。
隻有一個人,就是媽媽桑還記得菊治:“這不是村尾老師嗎?”她說,“您一直在哪兒高就啊?”
菊治自然寫過小說,但在她的口氣中,菊治已是久遠不曾來往的客人。
“村尾和我是同一年進出版社的……”時隔很久,被媽媽桑稱為“老師”,菊治重又想起自己曾是一位叫村尾章一郎的作家。
“來,先幹一杯。
”
中濑和菊治各自舉起了兌水的威士忌喝了一口。
中濑很快就和坐在旁邊的一個年輕女孩兒搭上了話。
由于是一流出版社的董事,所以中濑說不定經常出入這類俱樂部。
菊治重新認識到自己和銀座的俱樂部之間的疏遠,就是中濑旁邊的小姐,也引不起菊治多大興趣。
不愧是銀座的女孩子,年輕,穿着打扮也很時髦,菊治不由得和冬香進行了一番比較。
這些俱樂部年輕小姐身上缺的就是冬香那種獨有的氣質,那種低調沉穩的氣質,不對,還有那份深情款款。
菊治想到這裡的時候,突然響起了一聲誇張的悲鳴,往那邊看去的人都笑了起來。
好像是由于對面的客人把手伸進了小姐的雙乳之間,引起了剛才的騷動。
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