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節緩慢而确實地向前推移。
從五月過了六月,就到了七月,樹葉從嫩芽變成新綠,接着進入了初夏的梅雨季節,在自然向前推移的同時,菊治周圍,包括他本人在内,都在不斷的變化當中。
這些變化乍看上去好像是随着歲月的流逝自然形成的,但仔細凝神一想,又有其階段性。
箱根之旅是其中之一,還有一個就是妻子寄來的離婚申請表。
雖然隻住了一夜,可箱根之旅使菊治對冬香的思念進一步加深,而冬香對他的愛情也更加執著。
他們之間已經不是單純的性愛,而是靈與肉的緊密結合,在達到高潮的時候,冬香懇求菊治就此殺死自己,他們同時掐住了對方的脖子,以此确認彼此的愛情。
事情發展到了這一步,他們之間的關系已經不是“愛情”等簡單的字眼可以表現的了,應該稱為“生死之戀”才對。
菊治對此感到十分滿足,在這種壓倒一切的幸福當中,他心裡同時也存在不安。
未來之事雖不很清楚,但他總有一種可怕的預感,要發生什麼自己都控制不了的事情。
還有一件事,就是從箱根回來那天,收到了妻子寄來的要求離婚的信件。
信的内容雖然已是過去的事情,但是算準了當天他會回來似的,還是令人不可思議,菊治甚至預感冥冥之中有什麼暗示。
總之,這樣一來,能夠約束菊治的事物幾乎都已不複存在。
說起自由,他的确是自由了,不過換一種思維方式的話,也許可以說他就像一隻斷了線的風筝一樣。
今後将飛向何方,又會流落到什麼地方?一想到這些,菊治就會忐忑不安,可是換一個角度,也可以說今後自己能夠随心所欲地生活下去。
這種想法也不能就說是自暴自棄,随着時光的流逝,菊治和冬香的幽會次數卻不斷地增加。
從滿山新綠的箱根回來之後,他們一周幽會兩次,都是定在上午。
到了六月,周末六、日兩天中也會抽出一天相會,幾乎相當于一周約會三次。
以前孩子們放假的周末冬香不能出來,但她要求他們“乖乖地好好在家看家”,孩子們也變得十分聽話。
據說老大已經上小學五年級了,一想到兩個人為了不斷幽會,把孩子們也牽扯進去了,菊治總覺得自己犯了不可饒恕的罪行,他不禁咽了口唾沫。
隻有周末那天,他們的幽會時間可以寬裕一些,不過也就是一個小時。
平時見面都是從上午九點到将近中午十二點,周末時可以呆到下午一點。
時間雖然緊湊,約會的内容卻變得豐富多彩起來。
以前兩人見面之後,總是連忙上床,然後就像饑餓的野獸一樣貪婪地做愛;一做完愛,冬香就急急忙忙準備回家,幾乎沒有坐下來談話的時間。
約會時間增加了一個小時,他們可以做一次,甚至兩三次愛,在得到滿足之後,還有一點兒富餘時間用來說話。
雖說沒有什麼關系,但從箱根回來之後,他們之間的性愛變得更加瘋狂、更加放蕩。
男女之間嘗試過一次的體位,下次再用時,所有的害羞和猶豫也就不存在了。
前戲當然必不可少,最重要的體位也豐富多彩,從側面、正面、後面,有時甚至是冬香在上面,他們享受了各種各樣的形式。
采用什麼體位,由菊治全權掌管,一旦他有所行動,冬香馬上就能領悟,并與之配合。
最近的冬香不管采取什麼體位,都會立刻産生快感,稍稍搖動幾下就能達到高潮。
這種敏感易燃的特性,正是菊治對冬香好色的本能進行開發的結果。
事實上現在的冬香相當于一個儲存了大量彈藥的火藥庫,稍微一點兒火星,即刻就能引爆。
沒有比易感的女人更讓男人覺得淫蕩且萬分喜愛的了,有時菊治會趁熱打鐵,采用站立的姿勢向冬香求歡,在光線明亮的房間裡,兩個人面對面踩在椅子上做愛。
“讨厭,讨厭……”冬香不停地搖頭高喊,最後如醉如癡地達到頂峰。
如此放蕩的表現形式,輕而易舉地攀上巅峰,這是一個多麼如狼似虎的女人!菊治頓時驚得目瞪口呆,與其說冬香貪婪,不如說冬香身體的貪婪更為恰當。
冬香無論在外表上如何穩重低調,善解人意,可是她的身體内部一旦開始沖刺,就再也無法停止。
冬香的肉體能夠如此之深地沉迷于性愛快感之中,在令菊治感到愕然的同時,又對女性身體的深奧感到吃驚,覺得害怕起來。
他們之間的性愛,如今又添了一個新的内容,那就是在攀登愛之巅峰的過程中,互相扼住對方喉嚨的遊戲。
不對,與其說是一種遊戲,不如說是一種性技巧更為合适。
當然,每次先要求的都是冬香。
在沖向巅峰達到高潮的時候,都會伴随“我想死”、“殺死我吧”的高聲喊叫。
菊治聽她叫了幾次之後,用手卡住她的喉嚨,在更為劇烈的痙攣中,冬香達到了高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