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因為骨架小,表面看來顯得瘦,然而卻沒有骨闆之感。
解開紐扣,一支一支地脫下袖子,最後全部脫下睡衣,花不了多少時間。
脫光了身子,他吸允她的唇,然後又吻她的耳朵。
霞已經解開的頭發有兩三根卷到嘴裡。
他伸出手指撩開,将自己的嘴唇印在她耳朵後面。
“啊……”霞縮回頭,上體痙攣。
他知道霞對于耳朵附近的接吻特别敏感,是從第二次幽會以後。
随着次數增多,行為更加大膽,女人肉體的秘密一一顯露出來。
霞先是脖頸接受愛撫,然後又延伸到耳朵,現在像紅色果實一樣突起的乳頭又被撫弄,整個身體似乎開始升騰。
伊織撫弄她下半身的手上明顯地感受到霞的身體正在燃燒。
可是,伊織隻是不斷重複他那緩慢的動作,依然沒有采取最後的步驟。
他感到難以忍耐,心情亢奮,但卻一直等待着霞主動呼喚。
愛在奔騰,伊織顯得有些殘忍。
過了一會兒,霞扭曲着臉哭了起來,她那顫抖的雙唇發出含糊的催促聲。
“啊……”
聽到這叫聲,伊織才爬上她的身體。
一瞬之間,傳出一陣類似哭泣的嗚咽,霞急忙用手掩住了自己的嘴,似乎感到這激奮的喊聲十分羞愧。
最近,伊織已經習慣于早起。
除了喝的太多以外,一般六點鐘就醒來。
然而,他也并不起床,隻是漫無目的地翻翻報紙,思索一陣,然後又睡去。
結果從床上爬起來就到了八九點鐘。
人們都說,随着年齡增長,人會起得早。
但是這并不意味着身體健壯。
相反,可能是因為體力衰竭,無法長眠。
結果睡眠變得支離破碎,于是就早醒。
甚至也可以說,睡眠也需要營養。
不過,伊織雖然早醒卻并不早起,實際上也還是早晨睡懶覺。
夜裡睡得晚,然而除了特殊情況有工作以外,其實完全可以早睡。
從這種意義上說,雖然早醒,卻和早起有些區别。
在京都飯店這天早晨,伊織五點半就醒了。
不過,這并非意味着頭腦到身體都已經蘇醒。
身體似乎一直不适應飯店的床,不知不覺中早已醒來。
頭腦随後漸次清醒,發覺白色的隔栅和天花闆,醒悟到這是在飯店。
經過好長時間,他才最終意識到現在是在京都。
察覺到霞不在,是在這之後。
他忽然伸手,感到旁邊沒人。
在床上伸腳探摸,沒碰到任何東西,他急忙擡起頭來,環顧四周,可根本沒有霞的影子。
“喂喂……”
伊織喊了兩聲。
剛剛醒來的含糊聲音被牆壁吸收,屋間裡一片安靜。
這一次,伊織真的清醒過來,跳下床,看了看浴室,依然不見霞。
打開衣櫃一看,霞的和服和手袋本應放在這裡,現在也已蹤迹全無。
伊織感到莫名其妙,回憶起昨夜的情景。
他們确實十一點多回到房間,洗澡,十二點多上了床。
不知不覺中,霞興奮起來,有時還羞于自己的喊聲而遮掩嘴巴。
後來,伊織滿足地睡去,懷中摟着睡在身旁的霞。
霞不在,這是……他再次站到房間中央,環視四周,發現床頭櫃上放着一張白紙條。
紙條是飯店的記錄用紙,上面寫着霞那一本正經的字:
“您醒了?昨夜真快活。
我想您一個人可能比較舒适,住到了另外的房間。
有事請給我房間(702室)打電話。
霞”
看完之後,伊織慢慢地搔起頭發。
昨夜的一切到底并非夢境。
昨夜似乎是霞在看準伊織睡熟之後離開房間,在另外的房間睡的。
但是,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條子上寫着一個人可能比較舒适,這是過慮了。
即使地方小,肯定還是二人同床為好。
實際上正是為了這一點,他才定的雙人床,即使兩人睡,地方也足夠大。
至少有一點可以肯定,他們同住在一個飯店。
伊織放下心來,走向窗邊。
發現霞不在,突然完全驚醒。
其實隻有六點半。
打開窗戶隔栅,看到對面的東山山峰隐沒在霧中,隻有加茂川在清晨的朦胧中閃爍着白光。
右手的大橋上見不到汽車的蹤迹,隻有騎在自行車上的送報青年和送牛奶的汽車穿行而過。
伊織拿起昨晚放在桌上的香煙點着,坐在了椅子上。
發覺霞不在,他首先想到的是,她是不是回東京了。
他想,也許她家裡突然出了事。
他甚至懷疑,從一開始她就計劃好要半夜離去。
但是,霞根本沒有理由這樣做,而且如果真是這樣,她也會說明白的。
她擔心地方狹窄,等看到他确實睡着以後,悄悄搬到别的房間去睡。
想來也隻有霞才會這樣做。
剛發現時自己很覺不安,但仔細想來,這正是霞心疼人的地方。
霞什麼時候給自己定的房間呢?進店辦手續時,霞一直站在身後,肯定不是那時。
那麼,進房間後,伊織洗澡時,她說曾到地下商店去了一趟,大概就是這個時候辦了這件事吧!也許出發之前詢問住宿飯店的名稱,也是為了預定房間。
伊織佩服霞特有的這種認真勁兒,但又突然緊張起來:她真的在那個房間嗎?
飯店内部各客房之間打電話,要先撥一個2,然後再撥房間号碼,于是就可以自動接通。
伊織按這辦法,撥了2,剛要撥霞寫下的房間号,又停下了。
時間還早,霞可能還在睡。
如果是昨晚自己睡着之後才搬過去,那大概是一點多或是兩點鐘左右。
從那以後,現在不過過了幾個小時。
伊織放下話筒,又拿起來叫通了總服務台。
“高村霞的房間是多少号?”
服務台的工作人員清晨突然聽到這個問題,似乎感到一陣困惑,過了一會兒才回答道:“702号房間。
”
“現在住在房間嗎?”
“是的,我想客人應該在房間……”
伊織緻謝後挂斷了電話。
他至少已經核實,霞的确像在條子上寫的那樣住在同一家飯店。
伊織點上煙再次眺望窗外。
環繞在東山山峰四周的晨霧開始散去,加茂川一帶也亮了一些。
人們已經開始行動,車輛不斷駛過大橋和對岸的大堤。
伊織欣賞了一陣冷清的晨景,又關上隔栅鑽進了被窩。
現在,一個人睡在原來兩個人睡的雙人床上,他感到過于寬闊,定不下心來。
要是現在霞在這兒該多好呀!伊織想起她那柔軟的肌膚,可總感到實在不好意思在她熟睡的時候叫醒她。
“總之,再睡一會兒吧!”
伊織自言自語,閉上眼睛,可又想起了霞。
她為什麼專門給自己定個房間呢?要是說一個人睡比較舒服,那本可以訂個雙人标準房間。
說不定是考慮到家裡可能來電話,所以才定了房間。
如果是另一間客房,萬一堂的家裡來電話,說話既不用顧忌,又可以成為隻身來到京都的證據。
“原來是這麼回事……”
然而,緊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