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在自己的事務所裡任命喜歡的女性作私人秘書,一切都做得不顯山露水。
因為他從事的不是那種形象嚴格的工作,這樣做并不會招來是非,即使招緻非議,他也不用怕因此而丢掉飯碗。
在他這個行業裡,隻要能有出色的設計方案,無論與多少女性追逐嬉戲都無所謂,一切都可以原諒。
相反,拿不出像樣的設計作品,無論如何一本正經,隻能被認作是個無能之輩。
不過,這種自由的氣氛中也有它的負面。
作為所員的宮津膽敢公然搶奪所長愛慕的笙子,不能不說是自由導緻的結果。
伊織呆在書房裡,查閱了從事務所裡帶回的文件,其中自然也不會有結婚請柬。
“您在忙着呢。
”
富子中間給他來沏茶時說道。
伊織含混着答話時突然想起似地說:“你可以走了。
”
“有客人來嗎?”富子的直覺敏銳異常。
伊織漫不經心說的一句話,她也立刻從中嗅到,知道有女客來訪。
“才四點鐘……”
“今天,你可以走了。
”
伊織有些不耐煩了。
富子一度退出了房間,約莫十來分鐘,她又穿戴齊整地出現在伊織面前。
“那我就回去了,床單已替您換好了新的。
”
她知道有女客來訪,特意整理了床鋪,這确實是富子令人反感的地方。
伊織不作聲。
“那麼,我先告辭了。
”
富子最終過于謙恭地道别後,回去了。
她是個不易馴服的女人。
伊織離開了富子,日常的生活馬上就會寸步難行。
說來說去,他現在的一切吃穿用全靠富子一手操辦。
要知如此,還是妻子好……伊織正凝神癡想,電話鈴響了。
他擔心霞打來的電話告知她不能赴約,話筒裡此時卻傳出了年輕女人的聲音。
“您是伊織先生嗎?”話音似曾相識,一時間卻又想不起來是誰。
正當他含混其辭之際,對方的話音突然間變得激動起來。
“爸爸……”
伊織這才聽出是大女兒真理子的聲音。
“聽不出我的聲音了?”
“怎麼管爸爸叫‘伊織先生’?不像話。
”
一月份正式離婚後,他這還是第一次接到大女兒的電話。
“可是,你就是伊織先生呀!”
真理子說。
她還是那樣地快言快語。
“剛才美子受傷了,她被汽車撞斷了腿,骨折了。
”
“真的嗎……”
“現在住在站前醫院。
”
伊織看看表,已經過了四點。
真理子說得很快,聲音通過話筒傳了過來。
“美子騎車出去買東西,回來的路上被車給撞倒了,馬上送到站前的深野醫院,說她的右腿骨折了。
”
“右腿什麼部位?”
“聽媽媽說,是踝骨上邊。
要她打上石膏住院,将來走路不礙事吧?”
伊織無從回答她的問話,因為他不是醫生。
“媽媽呢?”
“她去了醫院。
我今天準備考試,所以在家。
”
妹妹出了事故,她一個人在家裡。
真理子大概感到不安。
“二号街拐角處不是三叉路口嗎,有點陡坡的那地方,美子騎車從那兒下坡,突然竄出一輛汽車,就出事了。
我以前就覺得那地方危險,還是……”
伊織更擔心的是美子的傷勢。
“那麼,媽媽和美子在醫院裡了。
”
“是的。
爸爸,您給醫院打電話嗎?”
“直接打電話問問醫生,大概就能清楚了。
”
“那樣好是好。
但我想,最好别叫媽媽聽電話。
”
“怎麼了……”
“我問過她,想把妹妹受傷的事告訴您,她說不用了。
我現在打的電話可得保密。
”
妻子究竟是怎麼想的!不,她已經不是他的妻子了,難道她不再把他當成孩子們的父親了嗎?雖然隻不過是推測,但伊織覺得,她說不定會這麼想。
“我不知道該怎麼辦,覺得還是通知一下爸爸好……”
“謝謝你,能告訴爸爸,太好了。
”
比起分了手的妻子來,孩子有血緣關系,感情還是比較深厚。
“好吧,爸爸隻問醫生就是了。
”
“爸爸,您不去醫院嗎?”
“如果傷勢嚴重的話,要去,呆會兒還有客人來。
”
“媽媽她雖然這麼說了,我想您去了也沒關系的,而且您要是去了,美子一定很高興……”
放了電話,伊織馬上查出醫院的電話号碼。
拔完了号,伊織報了姓名,說孩子遇上了事故給您添麻煩了,想問一下她的傷勢如何。
等了好一會兒,才有人答話,說醫生現在正忙,接不了電話。
說話的好像是護士長。
“右腳踝骨骨折,但無大礙。
也不用動手術,上了石膏就沒事了。
醫生說,一個月左右就可以痊愈。
現在受傷的腳腫得曆害,所以暫時住院為好。
”
“非常感謝您,我是孩子的父親,請您多多關照。
”
伊織緻謝後挂了電話。
這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