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持續不停地下着,光滑的岩脊不會成為提瑟和其部下的久留之地。
他本想繼續射擊,可傾盆的大雨遮住了他的視線。
他們一定乘機爬上山坡鑽進了森林。
這倒沒什麼,他們走不了很遠。
他曾在雨水中經受過多次的磨煉,深谙怎樣跟蹤追擊。
他從樹邊的灌木從中走出,涉水來到懸崖的下面。
雨仍不停地下着,他環顧四周,在遮天蔽日的濃密樹陰裡,發現了一條通向森林深處的小道。
如果從這裡逃走,等暴雨停息之後,他已在數英裡之外,提瑟将被遠遠抛在身後,想趕上他隻能是望塵莫及。
提瑟在中了他的伏擊之後,可能也沒有心思繼續追逐,不過,即使被追逐的
藏身在灌木叢中,尋找着下一個目标的時候,他的心中揮之不去的是提瑟逼他再次淪為殺手,激起了他殺人的欲望;迫使他要遭遇數月,至少兩個月的亡命生涯。
一想到在抵達墨西哥之前他不得不東躲西藏,蘭博便怒不可遏。
他發誓要與提瑟對抗到底,不僅讓提瑟品嘗痛不欲生的滋味,而且要這個雜種付出血的代價。
然而,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并非全是提瑟的過錯。
你本可以偃旗息鼓棄而不戰的。
蘭博扪心自問道。
不,絕不。
那又能怎樣?棄而不戰當然是明智之舉。
不要把提瑟的肆意妄為放在心上,而應委曲求全地息事甯人,惹不起難道還躲不起嗎? 不。
堂堂七尺男兒豈能忍受這種奇恥大辱。
什麼?你變得如此暴虐并非是為了向提瑟報複?你得承認你希望會發生這一幕。
你期待出現這一幕。
如此一來,你便借此機會向他展示你的本事,使他驚愕不已地發現抓錯了對象。
你喜歡這樣。
不。
我并不希望發生這種情況。
不過,你猜得很對,我确實喜歡這種感覺。
那個雜種必須為此付出慘重的代價。
大地一片漆黑。
風雨交加。
濕透的衣服冷飕飕地貼在皮膚上面。
茂密的草叢東倒西歪地垂落在雨水中,蘭博在雨中一步步跋涉,濕漉漉的草在他的褲子上磨蹭着。
他走到懸崖下的一堆岩石邊,伸出腳謹慎地踩了上去。
溪水在岩石邊不停地旋轉,狂風使他難以站穩,一不小心就會滑倒跌傷。
他在躍下懸崖的時候,摔傷了肋骨,每次呼吸都令他感到右胸劇烈作痛,就像裡面插了一根魚鈎似的。
他必須得快點想法治療傷口。
刻不容緩。
突然,響起隆隆的轟鳴聲。
剛才他在樹林裡就聽見了響聲,他以為是風雨聲。
可現在當他登上岩石朝懸崖攀爬的時候,聲音越來越大,并不像雨聲。
灰色的懸崖就在眼前,一道瀑布垂挂在山崖上,湍急的洪水傾瀉而下拍打着岩石,浪花噴濺,霧氣騰騰。
繼續向前将會危險重重:他連忙轉向右邊,走了一百碼左右,來到了先前跳崖的地方。
與獵狗一起墜落的警察屍體一定就在附近。
樹下沒有發現屍體,蘭博準備尋找失事直升機的殘骸。
突然他想到屍體可能被沖到了岩石下方狹長的草地上。
于是,便循迹而去。
果然不出所料,他看到那個瞥察就倒在草地的邊緣,臉埋在水裡,腦袋被撞扁了,手臂和腿僵直地向上翹起。
但獵狗在哪裡,會不會被沖進草地的深處?蘭博單膝跪地仔細地尋找。
那個警察的裝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