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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精妙的騙局 十一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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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親自找上門去。

    這事他已做好決定,明天就去。

     他坐下來等待。

    他總是坐着等待。

    這是他生活中的片場。

    終于,辦公室的門被打開,他認識的一個人走出來。

    他跳了起來。

     “你好,羅伯特,記得我嗎?我是特魯比。

    ” 羅伯特·鮑威爾吃了一驚,顯然記不起眼前的這張面孔。

     “《意大利任務》,都靈。

    當時我駕駛出租車,你就坐在後排座位上。

    ” 羅伯特·鮑威爾一貫的幽默反應救了這個場面。

     “哦,是的,在都靈。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怎麼樣,特魯比?過得好嗎?” “還好。

    不太壞,沒什麼可抱怨的。

    突然來到這裡,就是想看看你的熟人是不是有什麼活可以讓我幹。

    ” 鮑威爾注意到對方的襯衫和舊防水風衣袖口已經磨損。

     “我會讓他留心的。

    很高興再次見到你。

    祝你好運,特魯比。

    ” “也祝你好運,老朋友。

    振作起來,對嗎?” 他們握手後分開了。

    代理是一個好心人,可是沒有工作能讓特魯比幹。

    一部古裝戲要在謝珀頓開拍,但演員都已選定。

    這是一個競争十分激烈的行業,唯一的動力是保持樂觀并相信明天會輪上一個大角色。

     回到公寓後,特魯比絕望地盤算着。

    每星期可以領到幾英鎊的社會救濟金,但倫敦物價十分昂貴。

    他剛剛與房東科紮基斯先生又進行了一次交涉。

    科紮基斯再次催讨拖欠的房租,并稱他的忍耐并不像他故鄉塞浦路斯的陽光那樣沒有限額。

     情況很糟;實際上,沒法更糟糕了。

    當暗淡的太陽鑽進院子對面的高樓後消失時,這位人到中年的演員走到碗櫃前,取出一件用麻布包着的物品。

    多年來,他常常自問,為什麼要保留這件讨厭的東西。

    畢竟這不符合他的品位。

    是感情用事,他猜測。

    三十五年前,他還是一個二十歲的毛頭小夥子,還是一個被劇團認為将來會成為明星、聰明而又渴望成功的年輕演員時,他的米莉姑奶奶留給他的。

    他打開了包裹着的粗麻布。

     這是一張不大的油畫,不包括鍍金畫框在内的話,約十二英寸見方。

    多年來他一直沒拆開過包裝,但即便在他剛得到的時候,油畫就已經很髒了,布滿了污垢和積塵,使得畫中人物成了模糊的輪廓,隻比影子稍微清楚一點。

    盡管如此,米莉姑奶奶在世時,總是聲稱它也許值幾個英鎊,但這很可能隻是老太太的美好遐想。

    至于它的來曆,他一無所知。

    實際上,這幅小小的油畫還真有一個故事呢。

     一八七零年,一個會說點意大利語的三十歲英格蘭人,懷着發财緻富的夢想,帶着他父親的一小筆贈款,移民到了意大利佛羅倫薩。

    那時是英國維多利亞王朝的頂峰時期,女王的沙弗林金币很是吃香。

    相比之下,意大利則處在其習以為常的混亂之中。

     五年之内,這位極富開拓進取精神的布萊恩·弗羅比舍先生做成了四件事。

    他在基安蒂山區發現了一種美味的葡萄酒,于是開始用大木桶把它們出口到他的故鄉英格蘭,以較低的價格與傳統的法國葡萄酒搶生意,由此奠定了滾滾财源的基礎。

     他購置了一套漂亮的連排别墅,還添了馬車、雇了馬夫。

    他娶了當地一位貴族的女兒為妻,為新房置備了許多裝飾,還在韋奇奧橋附近碼頭邊的一家二手商店購買了一幅小油畫。

     他并不是因為這幅油畫很有名或擺放得很顯眼才買的。

    它積滿灰塵,而且幾乎是藏在店鋪最深處。

    他買下這幅畫是因為他喜歡。

     三十年來,他成了英國駐佛羅倫薩的副領事,成了布萊恩勳爵,這畫一直挂在他的書房裡,而且三十年來,每一天的晚上,他都會在油畫下抽一支飯後雪茄。

     一九零零年,一場流行性霍亂橫掃佛羅倫薩。

    病魔奪走了弗羅比舍夫人的生命。

    葬禮之後,這位六十歲的商人決定返回他先輩的故土。

    他典賣家當,回到英格蘭,在薩裡郡購置了一座漂亮的莊園,還雇了九個傭人。

    最低級别的是一個當地村莊的姑娘,名叫米莉森特·戈爾,她是位用餐女侍。

     布萊恩爵士一直沒有續弦。

    一九三零年,他在自己九十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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