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敬的英國皇家法律顧問詹姆斯·範西塔特站在辦公室的凸窗邊,凝視着窗外花園遠處的泰晤士河。
他今年五十二歲,是倫敦律師協會中最著名、最有成就的人之一。
在年僅四十三歲時,他就已經身披綢袍,成為皇家法律顧問了,更不尋常的是,他在倫敦律師協會的時間總共隻有十八個年頭。
但運氣和他自己的才能一直在關照他。
十年前,他還是一位年長的皇家法律顧問的助手。
老顧問在處理一個案子時病倒了,而法官不想中途放棄該案或留待以後重新開始,于是同意了他的請求,即在他的領導缺席的情況下繼續審理。
皇家法律顧問團冒了一次險,結果大獲全勝——被告被宣判無罪。
律師協會認為,是範西塔特淵博的法律知識和卓越的口才改變了陪審團的意見,而之後表明被告無罪的證據,則已經無關緊要了。
第二年,範西塔特要求加入皇家法律顧問團的申請,基本上沒遭到當時由保守黨政府任命的大法官辦公室的反對。
他的父親埃森頓伯爵是上議院的保守黨組織委員,他很可能起到了一定的推動作用。
律師協會和聖詹姆斯俱樂部裡的人們普遍認為,約翰尼·埃森頓的二兒子是個合适的人才。
這種意見很巧妙,但對他的成長并沒有起到實際的幫助作用。
範西塔特從窗戶邊轉過身來,走到書桌旁按了一下内部通信器,找他的書記官長。
麥克·克裡迪以鐘表般的精準度管理着事務所三十位律師的事務,而且他已經這樣幹了二十年。
年輕的範西塔特剛來協會不久就被克裡迪發掘,後者還說服協會主席邀請這個年輕人加盟。
他的判斷沒有錯,十五年之後,原先的助理當上了協會的副主席,還成了司法界的明星。
一位迷人而有才華的畫肖像畫的妻子,一座在伯克郡的莊園,和兩個在哈羅公學念書的兒子,構成了範西塔特家庭的完美畫面。
門打開了,麥克·克裡迪進入了這間裝飾優雅、牆壁上排滿了書籍的房間。
“麥克,你知道我是很少接手法律援助案子的,對不對?”
“就我所知,很少,先生。
”
“有過多少?大概一年一次吧?為的是做做表率、給公衆留個好印象吧?”
“平均差不多是一年一次。
再多就沒意思了,範先生。
”
範西塔特笑了起來。
克裡迪主管着協會的财務,他認為協會平時财源滾滾,所以他不願意看到“他的”律師們接報酬極低的法律援助案子。
怪念頭歸怪念頭,總得放縱一下。
不過不能經常這樣。
“你心裡有什麼主意?”克裡迪問道。
“我聽說在海伯利科爾内法院有一個案子。
兩個年輕人被控搶劫和殺害一個路人。
他們聲稱自己沒幹過。
或許是真話。
他們的名字叫普賴斯和科尼什。
你去查一下他們的律師是誰,并請他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