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山将寶石連同銀行的印鑒及金庫的鑰匙一起藏在壁櫥裡的金庫裡。
羽山把骨灰盒按原樣放在佛龛,默默地祈禱了一番。
簡單地洗理了一下,羽山就來到會客室。
浜田一邊品嘗着似乎是為了迎接羽山而準備的鮑魚一類的食物,一邊啜着用銀器盛的香槟酒。
羽山一面叫君枝将威士忌酒拿來,一面又吩附不經允許不準任何人進會客廳。
“還是回到剛才的話題吧。
” 威士忌将酣之時,羽山開始搭話道。
浜田邊點煙邊說:“手續費?” “百分之五,可以了吧,今後還得長期交往下去呀。
” ……不會長此以交往的,浜田,你不論怎樣處心積慮,也不能帶到地獄去的喲…… 羽山心裡這樣想着,口裡說出的話卻是: “能偷偷地得到相續稅的話,除了交納稅金剩下的百分五,行吧?” “那樣當然也行,如果讓我來辦相續稅,意思一下就行了。
不過,還有工作支付費用呀。
” “多少?” “三百萬就行,這樣一來,現金呀、證券什麼的都不用交稅就行了,這個家現在的兩億左右的财産就當兩千萬來査實吧!” 浜田很果斷地這樣說。
2
那以後又過了半年多。三個月的納稅期也過了,羽山所失去的相續稅和向浜田交的手續費,以及交給警署們的約有二千萬左右。
把浜田所不知的洋子的現金、寶石等等的折合起來算,羽山大約有五億現款在手,股票名義上是健一的,但實際上,羽山都是可以自行處理的。
這半年間,羽山主要是休養和對下一步的工作做些準備。
因為後來又出現人命案,大家便把視線集中在羽山身上。
五月的一個夜晚,浜田律師從麻布霞街的高級公寓出來。
當時,搭烏拉斯停在那兒,車内卻沒有人。
該回去了,浜田剛從情婦所住的公寓裡出來。
懶洋洋的浜田的身體經夜風一吹,有幾分惬意,想着亞也子的癡情,浜田臉上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已經和曾是首相女兒的妻子多年沒有來往的浜田,而對亞也子都感到有一種連自己也吃驚的男子味兒。
浜田心裡悄悄地說,“和亞也子一周保持兩次性生活的話,我的身體恐怕也不會變得太老的。
” 亞也子是銀座俱樂部的女侍,今年該是二十三歲。
一年前,亞也子所在的俱樂部經理被人掠取了三千萬的支票,因為幫着解了急,就把一号人物亞也子作為禮物送給了浜田,當然亞也子也從經理那兒得到了報酬為一千萬的現款。
現在的浜田,每月給亞也子三十萬的支付費用,就按他從亞也子身上所得到的快感來看,每月的出資稱得上是便宜的。
搭馬拉斯靜靜地停在公寓前的停車場一角。
浜田打開駕駛室的門,拾頭望了望亞也子的房間,窗簾開着、逆光中,可以看得亞也子上半身的剪影。
浜田把還有着亞也子香氣宜人氣味兒的手放在唇上吻了吻,上了車,啟動了引擎,慢慢地行駛着,在駕駛車輛方面,他還不是很娴熟。
浜田的父親曾是檢察廳的,作為控制人們思想的人物,戰前戰後都擁有與大臣并列的奴勢。
以優異成績畢業于東大法學系的浜田在學校就通過了司法考試,繼而又繼承父業進入檢察廳。
欺弱怕惡的浜田當上了檢察官,成了一個身不由己的人。
因為戰敗,父親被革職,年輕的浜田并不因此而氣餒,而且馬上當了檢察官,并和擔任首相的民治家的女兒成了婚。
戰敗不久,日本再度右傾,浜田的父親作為律師東山再起當了大律師。
浜田的地位也日見高漲,朝鮮戰争結束前,從事刑事案件,後來又轉移到負責公安方面來了。
浜田從事民事方面的工作是在作為律師的父親七年前退役後開始的。
浜田在從事民事案件的過程中,在社會上也赢得了一定的地位。
五年前父親死時,浜田退職接下了父親的法律事務所。
退職時,浜田是檢察總長以後的次檢察長。
緊跟着,浜田搖身一變成為律師,他能在社會上成為首屈一指的顧問律師不是沒有道理的。
僅僅是顧問費及父親料事社會問題的金額,浜田少說也有七百萬,加上案件報酬,一個月少說也要上一千萬,但申報稅務局作為律師的收入隻相當于他的實際收入的十分之一。
過了驿澤街,繞過奧林匹克公園往前再向左轉,不久浜田就駛入深夜的田園綢布處的住宅街。
于是,在靠近住宅的十字路口,車子停了下來,浜田左右看了看。
那一刻,浜田看到車後行李蓋子給打開了,擋住了視線,浜田“噓”了一口氣,從車上下來,繞到車後。
羽山正立在那兒。
原來羽山是藏在後面的行李箱裡的,他穿着高級麻絨制品的衣服,打扮得很得體。
浜田正要喊叫,說是遲,那時快,羽山右手迅速一揮,用繩子将浜田的腦後一拴,浜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