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對啊,有約在先嘛。所以我把良子馬上要去報告漢堡警方的事兒打電話通知了阿姆斯特丹的聯絡所。
”秋子緊閉雙眼,皺着眉頭,用力擡了擡腰肢。
“接到你的通知,阿姆斯特丹那兒的組織肯定命令這兒的殺手除掉良子,殺人滅口。
當你知道良子被扼死後,你的心情如何呢?”白鳥朝後退了退問道。
“被殺的不是我就行啦。
” “你還想這樣子活下去?” “那還用說。
哪有比這更快樂的。
” “你知道那位太太原來住哪兒?” “我怎麼會知道……。
你若想仔細打聽那女的事兒就到阿姆斯特丹去吧……。
好啦,别羅羅嗦嗦個沒完……,好不容易來了興緻,你卻……”秋子又緊緊地摟住白鳥。
“我已經感到麻木啦。
”白鳥硬是離開了秋子,把她讓給了一個看着他倆推推搡搡的樣子前來安慰的英國青年。
白鳥看了一眼和那幫青年厮混在一起似睡非睡的卡希和吉妮,他穿好衣服想悄悄地離去,而早已等候在房門外的十多個青年男女一見白鳥出來連忙纏住他要大麻,白鳥指着上的那些罐頭說:“那些罐頭裡還有,你們随便抽吧。
”聽白鳥這麼一說,那幫早已等急了的青年頓時高興地大喊大叫着沖進房間。
來到走廊裡的白鳥随手帶上房門,朝二樓自己那間房間走去。
白鳥走到門前敲了幾下,屋裡無人回答,以為大家都睡了,就在他準備擰開房門時從裡邊傳來了漢斯·約根賽的聲音:“進來。
”白鳥推門而入,屋裡沒開着燈,隻覺得一個硬梆梆的東西頂住後背,“别動!”接着是一聲低喝,一股香煙的口臭味直撲白鳥,與此同時房間裡的燈也開亮了。
漢斯、荷蘭人和兩個英國人都被嚴嚴實實地捆綁着,漢斯的嘴裡還堵上了東西,四個人的眼晴都蒙着一層橡膠帶。
一個帶着付深色墨鏡、圍着領套,臉部完全藏在羅宋帽裡隻露出兩隻眼晴的男人站在并排着的櫃子前面,手上帶着付薄皮手套,握着一支裝消音器的手槍,那是支自動裝填無後座二十二口徑的勃朗甯手槍,裝着消音器也不影響連射功能。
白鳥放東西的櫃門大開,背包裡的東西七零八落地扔在床上,而那支藏在背包裡的“貝雷塔”卻不見蹤影。
“……” 白鳥心裡一動,站在背後的家夥又一次用硬梆梆的東西頂了他一下,大概是支手槍的搶口。
“想找槍?頂在你背後的就是。
”站在櫃子前的家夥用德語說。
“你們想把我怎麼樣?”白鳥聲音沙啞地問。
此時,他覺得心髒快要從喉嚨裡跳出來,白鳥雖然無數次地面臨死亡,但還是覺得一種恐怖感向他襲來,渾身發軟。
“先把手舉起來,你要亂動就崩了你!明白嗎?”背後那家夥威脅道。
“明白。
”白鳥照着做了。
站在櫃前的那家夥用橡膠帶封住了漢斯的嘴,命令白鳥: “好,滾出去!手别放下。
” “要是我說不願意呢?” “就在這兒收拾了你。
要是你照我們說的做,我們就饒你一命。
不過嘛,想問幾個問題。
” “好,那麼走吧。
”白鳥舉着雙手朝房門口走去。
“慢,看清走廊裡沒人後再出去。
”背後那家夥命令道。
白鳥照他說的看看走廊裡确實沒人後才走出房門,那兩個家夥尾随其後走出間。
白鳥按那兩個家夥說的走向太平樓梯,三人下了樓來到青年會館的庭院,隻見一輛德國産的奧地100LS型高級轎車停在樹林中。
2
那輛奧地轎車的駕駛席上還有個男的等着,面部也遮蓋着。剛才站在櫃子前手握勃朗甯的那家夥率先鑽進了車後座,接着是白鳥,站白鳥身後的那家夥則坐在了白鳥的左邊。
三個人裡隻有這人沒有精心僞裝,露出了一頭赤發和一張紅紅的臉膛,戴着一付變色太陽鏡。
手裡捏着的那支槍确實是白鳥的“貝雷塔”,擊鐵已頂上。
“你要是胡來,就叫你用自已的搶自殺。
”紅臉膛家夥對白鳥說,話音裡夾雜着東德口音。
“我當然不會亂來。
不過,說我是自殺恐怕警察不會相信吧。
剛才房間裡的那些朋友都知道我被你們無緣無故地帶走了。
”白鳥努了努嘴唇。
“不,不。
那些家夥早已被我們唬住啦。
他們才不是傻瓜蛋呢,自己的小命要緊呀。
他們根本就不會對警察說半句多餘的話。
”坐在白鳥右面的那家夥說。
司機發動了奧地100LS轎車,這輛車汽缸容積有1760CC,一百馬力,其級别與日本的光冠或桂冠相當。
奧地沿着林中的小路朝國營公路方向疾馳而去。
進入國營公路後便朝河口方向駛去。
司機并沒有很勁地加速,但在西德的高速公路上,時速170公裡是很平常的。
那兩個家夥悶聲不響地坐在車裡。
“可以抽煙嗎?”白鳥問。
他想在取煙的同時拿出那支筆型特殊手槍。
“不行!忍着點。
”坐在白鳥右側的那家夥冷冰冰地拒絕了。
白鳥無可奈何地聳了聳肩膀,兩手隻得放在腹部。
奧地牌轎車來到一處靠近河口的荒野,駛過一塊光秃秃的沙土地時灰沙吹進了車窗。
“這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