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千鈞一發之際,白鳥就地一滾,用力打開錐刀彈簧,對準布拉巴特的胸口猛地飛過去,與此同時,右手用力拔出了插在褲皮帶上從肯曼爾那裡奪來的裝消音器的勃朗甯手搶。
布拉巴特見狀急忙将身體倒向一邊。
手中那支帶消音器的華爾特PPK同時扣響了。
子彈擦着白鳥左肩的皮肉鑽進了船艙門。
白鳥飛出的那把錐刀射穿了倒向一邊的布拉巴特的右手腕。
當布拉巴特急忙把華爾特換到左手時,白鳥手上的那把勃朗甯說話了,二十二口徑的子彈以沖鋒槍的彈速射進了布拉巴特的軀體。
布拉巴特的左右肘關節和兩膝都被打爛了。
他扔掉手槍,重重地撲倒在地闆上,好一陣子象是沒在痛感,臉上露出一副白日做夢地表情,茫然地看着白鳥。
白鳥的眼光落在地闆上的華爾特槍柄上,飛起一腳踢到起居室的角落裡。
“我看你還是改稱噪鹛的好,一隻多嘴多舌的噪鹛。
”白鳥對布拉巴特說。
這時,布拉巴特痛得口中呻吟起來,嘴裡吐着泡沫。
“國際刑警組織阿姆斯特丹分局那個幫助你們組織的協作者是誰?”白鳥問。
“不說!”布拉巴特悲嗚着回答。
“那麼說說你們組織的情況。
” “放屁!” “看來得再給你點厲害你才肯說吧?” “畜牲!” “你要真不想說那我就不客氣喽。
”白鳥走近布拉巴特,用腳踩住他的右手腕,拔出了深深地紮在肉裡的錐刀,在布拉巴特的衣服上擦淨了血。
随後,白鳥為了阻止他叫喊把鞋尖塞進了布拉巴特的嘴裡,用錐刀割開他的褲子門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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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說不說?”白鳥從布拉巴特嘴裡拔出鞋尖。布拉巴特滿嘴是血,嘴巴張得大大的。
緊接着隻聽見“咔”地一聲,上下牙齒合在一起,咯吱咯吱地磨起臼齒來。
白鳥慌忙去卡他的喉嚨,但為時已晚,布拉巴特喉結一動,吞下了什麼東西。
“畜牲……”白鳥罵了一句。
“你這倒黴蛋!我要去你的手永遠到不了的地方……”布拉巴特呻吟着,渾身輕微地痙攣起來,嘴唇開始發紫。
可能是咬碎了埋在臼齒裡的毒膠囊。
稍頃,抽畜愈發厲害,整個臉部呈黑紫色,呼吸停止了。
白鳥見狀無奈地聳了聳肩,他放下背包,拿出子彈盒,給勃朗甯上足了子彈,随後保上險,重新插回褲子的皮帶裡。
白鳥半蹲着帶上薄薄的綢手套,搜査起布拉巴特的口袋來。
布拉巴特的口袋裡除了西式剃須刀,銀質雪茄煙盒,金質打火機和鑰匙串外,還帶着駕執照。
白鳥把執照上的内容記在本子上後重新放回布拉巴特的口袋裡,随後把那張放在窗台上的自己的身份證塞進了無檐皮鞋的後跟裡。
他左手握着帶消音器的勃朗甯,推開左邊相鄰的卧室門,貓着腰跳了進去。
屋裡沒有守候着的槍手,也不見亨德裡克的屍體。
白鳥站起身走到床邊,那兒沒有屍首。
他又打開五鬥櫥門,裡面果真滾出一具四十多歲男性的屍體,脊背上中了五發子彈。
白鳥搜査了屍體衣服的口袋,從身份證和照片判斷,死者就是亨德裡克·巴恩·福裡特警官。
屍體那兩隻充滿仇恨的眼睛半開着,蘭色的眼珠巳經發白。
白鳥把亨德裡克的屍體搬到床上,用手指撸下他的眼皮。
白鳥回到起居室後拾起勃朗甯彈出的空彈殼,用手帕包好,又用錐刀挖出射進布拉巴特肘部和膝蓋處的四顆二十二口徑的彈頭,也一并包在手帕裡。
白鳥稍稍拉起百葉窗,朝運河看了一陣,他等遊船通過後打開窗戶把手帕裡包着的東西扔進了運河,手帕包慢慢在沉了下去。
白鳥關上窗,放下百葉窗,拿着背包回到卧室,對着淋浴處的大鏡子看了看自己的模樣。
黃羊皮的嬉皮士外套上被子彈射穿的左肩上印着一灘血迹。
此時,白鳥方感到傷口疼痛。
他脫下嬉皮服和絨布運動衫,傷勢不怎麼嚴重,隻削去了長二公分,深五毫米的一點皮肉。
白鳥脫掉手套,從背包裡的醫藥箱中取出止血藥擦在傷口上後貼了一塊塗着抗生素軟膏的護創膏布,然後用溫開水洗淨了襯衫和嬉皮跟外套上的血迹,縫合了被子彈打穿的裂口。
白鳥換了件運動衫,坐在轉椅裡邊抽煙邊思索,等着涼幹那件洗淨的襯衫。
由于發生了眼前的一幕,國際刑警組織阿姆斯特丹分局的人是再也不能輕信了。
如果白鳥和阿姆斯特丹國際刑警組織的行動已洩露給了敵人的組織,那麼……。
白鳥決定直接與駐巴黎的國際刑警組織總部取得聯系。
他拿起卧室裡的電話,對接線員小姐說:“要國際電話,加急。
請接法國奧·德·賽奴·聖克菜爾·阿爾芒哥大街二十六号的國際刑警組織國際事務局的國際協作部。
” “您的電話号碼是?” “我嗎?”白鳥把自己這兒的電話号碼報給了接線員小姐。
“明白了。
請您挂斷電話稍等會兒。
”接線員小姐回答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