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夥想用沖鋒槍幹掉我。
我瞄準他的手腕,可他一動,子彈射進了心贓。
”白鳥鼻子哼了一聲。
“是那麼回事。
當場死的?” “不,臨死前還說出了點情況。
那家夥叫弗蘭茨·庫拉巴……,就是那個地痞弗蘭茨……。
” “據他自己說是休爾斯家族的人。
你能不能告訴我有關休爾斯家族的情況?”白鳥說。
“弗蘭茨在臨死前還說了些什麼嗎?”馬洛依嗓音嘶啞地問。
白鳥靈機一動,兩眼閃着狡黠的光說:“他要談談你的事兒,可說了一半血塊堵住了喉嚨,咽了氣。
” “你說什麼?!” “現在我隻想知道休爾斯家族的情況,别的我可管不着。
” “電話裡說不清楚,咱見面後再談吧。
”馬洛依有些急躁地說。
“我還想知道喬塞菲娜的情況……” “那也等到見面後再談。
” “在哪兒見面?”白鳥問道。
“城裡當然不行喽。
這樣吧,我有個好地方,你現在有車嗎?” “沒有。
在逃鮑的路上扔了。
”白鳥撤了個謊。
3
“那隻有難為你先走到你那輛‘瓦蓋恩’停泊的地方,然後再乘車到那兒去。接頭地點在郊外的一座牧場,牧場主夫婦都死于交通事故,現在那裡空着。
在城裡工作的兒子正在出售那座牧場,奶牛嘛,早已賣完了。
”馬洛依說。
“在郊外什麼地方?”白鳥問道。
“你沿着通往福雷達姆的歐洲十号公路,出了巿區後再走十五公裡。
道路邊有一塊‘瓦爾德恩牧場進口處’的招牌,從那裡拐上小路再走一公裡左右就到了牧場的進口處。
我們在牧場的奶酪作坊碰頭吧。
” “那裡有電燈嗎?” “沒有。
因為是空房子所以停止了送電。
不過進了作坊,門口邊的架子上放着蠟燭。
” “知道了。
” “那麼……”馬洛依挂斷了電話。
白鳥放回受話器後兩眼盯着它看了好一會兒。
他回到弗蘭茨的雷諾車邊馬上打開行李箱蓋。
裡面放着鐵鏟、鉛桶、牽引繩、鐵絲等。
白鳥把牽引繩和鐵絲拿到助手席上後啟動了那輛雷諾車。
幾分鐘後,白鳥将雷諾停靠在一輛泊在路邊的“莫利斯”300後兩,他走出雷諾,用鐵絲挑開了“莫利斯”的三角窗,打開車門後直接把點火線接在電瓶上,啟動了“莫利斯”。
白鳥把堆在雷諾助手席上的東西搬到“莫利斯”裡後朝前開去。
這輛車也不怎麼快。
“莫利斯”出了市區後駛上了平緩的E10号公路。
這條公路的寬度相當于日本的一級國營公路,但道路兩旁卻給人寬暢的感覺。
荷蘭雖小但山地不多。
瓦爾德恩牧場的招牌映現在車前燈的燈光下。
白鳥把車向右一拐,駛進了一條僅五米寬的私人公路。
他随即關了車前燈。
當車開到牧場進口處時,白鳥沒停車,繼續朝前開了約二公裡,來到栅欄的盡頭。
對面一片遼闊無垠的荒地一直延伸到海邊。
白鳥把車開進了荒地,他熄了火,把牽引繩拴在腰間,拿着湯姆槍下了車。
瓦爾德恩牧場裡的草自由地生長着。
白鳥鑽進雜草的縫隙,靜悄悄地朝牧場的建築物靠近。
他巧妙地利用着那片生長茂盛的雜草。
白鳥先貼近了牛舍。
在牛舍和主屋之間的一幢占地面積約三十坪的建築物可能就是奶酪作坊。
白鳥悄悄地走近那幢房子,牆壁四周開着許多窗戶,但高得跳起來還夠不着。
白鳥悄悄地靠近那幢房子,耳朵貼在門上聽了一會兒,房子裡面靜地出奇,似乎沒人。
白島捏住門球正想開門,他那雙夜鷹般的眼睛蓦地發現門的門框之間粘結着幾根頭發,隻要一推門,後來者馬上就會知道屋裡有人。
白鳥輕蔑地一笑,轉到那幢房子的側面。
白鳥費了好大的勁才将牽引繩拴在屋檐下伸出的梁柱上,然後把沖鋒槍朝脖子上一挂,攀着繩索爬到窗口邊。
他打開窗門,準備把繩索放下去,而那幢房子裡面排列着好幾隻煮奶酪用的棚架,腳一伸就夠得着,所以也就不必再用繩索了。
白鳥站在棚架上解下繩索系在腰間,然後關了窗。
他稍微定了定神後開亮了筆型電筒,對着作坊的各個角落都照了一遍,屋裡無人隐藏着,作坊的裡頭并排放着幾台提煉黃油的分離機以及将奶酪制成固體時使用的木桶。
白鳥坐進了一個直徑二米、高一米的木桶裡,用刀在木桶壁上剜了個小小的窺視孔。
他關掉手電筒,懷抱湯姆槍等着馬洛依的到來。
屋裡充滿了一股黴味和奶酪腐爛味混雜在一起的惡臭味。
二十分鐘後,遠處傳來了馬洛依警官那輛伯爵車的轟鳴聲。
那汽車的行駛聲到牧場的進口處便消失了,接着是開車門的聲響,腳步聲由遠及近。
馬洛依警官象是打着手電筒,一束光線從門縫裡直射到屋内。
稍頃,門被輕輕地推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