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沒有露出不忿的表情,隻是細心看着眼前六人的來往招勢,若有所思。
——自從在下面房間裡見過姚蓮舟的劍法之後,她就有點精神恍惚,好像心裡多了某些東西。
卻又想來想去想不出是什麼。
錫曉岩竟被一個小子的刺劍迫退,又見兩個師兄左支右绌,怒不可遏。
——武當派威名,怎可以在這衆目睽睽下折損?
一見荊裂左右刀槳都分開去攻擊焦、李二人,中門大開,錫曉岩運足了勁力,怪臂一催動“陽極”之勁,長刀再次當頭劈向荊裂!
燕橫早有掩護荊裂的準備,右手“靜物劍”施出早前擊落過樊宗飛劍的劍招:青城派“風火劍·鷹揚羽”,劍鋒上揮,往那落下的長刀迎擊!
燕橫将滿腔仇恨都貫注在這一劍之上,準繩和勁力更勝先前。
——可惜,他遇上的是一個絕不該與之硬拼的刀手。
燕橫隻感交擊刹那,一股電殛般震力直襲虎口和手腕,五指發麻,“靜物右劍”登時飛脫!
錫曉岩的刀破去燕橫的“鷹揚羽”,去勢未變,仍然劈落荊裂腦門!
荊裂及時将倭刀橫拖回來,僅在頭頂前抵住了長刀,但餘力激蕩下,倭刀背砸在荊裂額頂,發間濺出鮮血來!
——不過始終還是将這要命的刀擋住了。
當然也全靠燕橫的“鷹揚羽”,先将其中五、六成的刀勁消去。
李侗一見燕橫失去右劍,哪會放過這機會,右手再次搭上槍杆,雙臂一振,那纓槍如毒龍翻身,紅影帶着銀光直襲燕橫面門!
燕橫及時以左手“虎辟”架在面前,橫裡擋過這急勁的刺槍,卻再無右手劍可進手反擊。
——以單短劍對長槍,隻能守不能攻,必敗無疑。
虎玲蘭這時當機立斷,同時做了兩件事:
右手将“龍棘”抛給燕橫;
左手伸出,搭在身旁荊裂那橫架頭頂的倭刀柄上。
燕橫在這危急時,無念無想,心中一片清明,無意識般就伸出右手,抄住抛在半空的本門寶劍。
焦紅葉見虎玲蘭抛劍,手中沒了兵刃,還不進擊更待何時?這次他不再用斜走搶空的“行劍”,而從正面施展直殺硬攻的“武當勢劍”,三尺青鋒朝虎玲蘭頸項斜砍而來!
荊裂一感到右手上的倭刀柄被虎玲蘭手掌搭上,就知道她所想。
錫曉岩的刀還在自己頭上。
血還在流。
但他以絕對的信任,放開右手五指。
虎玲蘭左手牢握倭刀柄,腰身發力,将之自錫曉岩刀鋒底下抽出來,發出令人牙酸的金屬刮音!
錫曉岩見此,右臂加勁,隻等倭刀抽離,他的長刀就要壓入荊裂頭頂。
焦紅葉的劍将及虎玲蘭頸前。
虎玲蘭卻沒有把倭刀完全抽走。
那五尺倭刀長度足以覆蓋二人,刀刃前段仍然頂着錫曉岩的刀鋒,虎玲蘭同時将刀柄略前移舉,僅僅以刃身根部近柄處,将焦紅葉的砍劍擋住了!
——如此兇險的防禦法,盡現膽氣與智慧。
但倭刀隻有刀尖前端抵住錫曉岩的強勁長刀,力量始終不足。
長刀壓下,倭刀背又再撞落荊裂頭頂傷口同一處。
前額發辮一片血污。
荊裂緊咬牙齒忍着劇痛,将空出的右手也搭上船槳,雙手各握槳的兩頭,如舉鼎般向上硬頂,才将錫曉岩的刀架離了頭頂。
同時另一邊,李侗一槍未得手,手中槍杆一吞一吐,再取燕橫咽喉!
——但這次不同了。
因為“雌雄龍虎劍”已會合。
燕橫左右長短劍密接,揮出“圓梭雙劍”的刃花,身前光芒大盛,将槍杆揮打了開去!
“雌雄龍虎劍”與槍杆交擊之時,李侗與焦紅葉先前一樣,也感到手中兵器有異,一時竟不敢再進槍,舞個槍花躍後了再說。
左邊那頭,焦紅葉一劍砍不中虎玲蘭,繼而逼步再進,又再搶刺她左目。
——“武當勢劍”,一經施展,有進無退。
虎玲蘭見荊裂已用船槳架起錫曉岩的刀,再無顧忌,将倭刀完全抽出,雙手握柄。
倭刀形制份量跟她慣用的野太刀相近,她隻感得心應手,再次施展陰流太刀之技,左足一大步後退拉開距離,一招“虎龍”,斜斜往下斬向焦紅葉的長劍!
——這招“虎龍”,原本是砍對方握兵刃的手腕,虎玲蘭卻改為砍敵人的劍,另有原因。
兩刃相碰下竟生起一記爽脆的異響——原來倭刀一下子就将武當長劍劍尖前三寸斬斷了!
荊裂的倭刀,隻是戰場之物,并非什麼罕有神兵;焦紅葉的武當劍也非劣品。
這一交鋒,長劍竟然被砍斷,其實隻有一個原由:
——先前虎玲蘭以青城寶劍“龍棘”代刀斬擊,早已令焦紅葉的劍崩損;如今這招“虎龍”,她又看準長劍同一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