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逐一像豬般捆綁起來,手法十分熟練利落。
當綁縛女人時,騎士故意把她們胸前衣衫撕破,讓乳房彈跳暴露出來,再用繩索在上面狠狠纏繞。
一個女人的胸脯被束成紫色,發出痛苦的呻吟。
騎士們獰笑着。
狄斌瞧着他們把男女塞進籠車時,發現陸隼已經站在他身旁。
陸隼那張鼻頭崩缺的臉顯得有點緊張。
“不論發生任何事情,别說話。
”陸隼悄聲對狄斌說。
“更絕對不要動手。
這些人動不得。
”
狄斌點點頭。
他知道陸隼比自己對首都熟悉得多。
“他們是什麼人?”
陸隼還沒有回答,狄斌發覺自己被其中一個騎士盯上了。
那人的臉蒼白而瘦削,下巴和兩頰的胡須都刮得幹淨,更突顯出那個長長的鷹勾鼻和菱角般的顴骨。
他的冠帽上比其他人多了一朵紅纓,皮革制的腰帶、馬靴和刀鞘格外擦得晶亮。
他帶了五名顯然是部下的騎士,向着“大樹堂”的車隊接近過來。
花雀五已經下了車,神色跟陸隼同樣凝重。
狄斌看得出來:這些騎士是連“豐義隆”也不能惹的家夥。
那代表了他們的權力來自最高層……
花雀五已準備把“豐義隆”的令旗從衣襟掏出來——自進城以後,車隊即把旗号取下。
那是“豐義隆”的規矩——首都不是展示幫會權威的地方。
十數騎從鎮德大街北面滾滾馳來,引起了雙方的注意。
花雀五看清楚來者,頓時松了一口氣。
來者最前面是并排三騎,中央一匹馬上乘着一個身材高挑的青年,大概二十四、五年紀,臉孔異常俊秀英挺,臉頰光滑如白玉,顯得一雙濃眉更烏黑,加上一身錦袍和一頂銀絲織造的古式冠帽,俨然是世胄貴公子的模樣,狄斌不禁對他的臉多看幾眼。
在那公子右側的一騎則坐着一名身軀寬壯、相貌堂堂的漢子,國字臉的下巴圍着剪得齊整的髯須,長得高鼻深目,眼珠子呈淺色。
狄斌看不清那是什麼顔色。
左側的騎者狄斌則已經在漂城見過——是長着一頭鬈發的茅公雷。
三人身後跟随着約十騎部下,比起“大樹堂”的人馬來,衣着都光鮮講究得多。
那名貴公子驅馬到鷹勾鼻身旁,微笑着向他悄聲說了幾句話。
那鷹勾鼻沒有露出半點表情,隻是略一點頭,朝那公子回了短短一句,便即舉鞭示意部下撤走。
那隊黑騎士拖着竹籠車子往西轉入街角消失,但是籠内男女的悲叫聲仍隐隐可聞。
“五哥。
”貴公子下馬走到花雀五跟前。
虬髯漢與茅公雷也下鞍緊随在他身後。
“于哥哥呢?”
花雀五略一錯愕——想不到他會如此稱呼于潤生。
“就在車上……”
同時車簾揭起來,于潤生拴着手杖下車,那貴公子急忙上前攙扶。
狄斌有點緊張地趨前。
他也覺得很意外,這公子的身分他已經猜出來,意料不到此人竟對老大如此熱情相待。
“于哥哥慢走……你的傷不礙事吧……”于潤生已經着地,但那貴公子仍緊握着他的手掌。
“托福,已經痊愈了……公子别這樣稱呼姓于的。
我入幫日子尚淺,受不了這稱呼。
”
“哥哥别對我客氣。
”公子回頭看看自己的部下,幹笑了幾聲。
“沒有在城門接你,作弟弟的真該死……”接着朝部下呼喝:“回去通知爹,于哥哥已到!還有,在樓子裡擺開酒菜,為哥哥和衆位洗塵!”數名部下應和着,拉轉馬首向北馳去。
“公子,不必如此客氣……”
“哥哥,你才不必客氣。
”貴公子微笑直視于潤生,一雙又亮又大的眼睛透着深意。
“這裡是京都。
哥哥一天在這裡,什麼都不必操心,我容小山會為哥哥打點一切。
”
于潤生回視容小山的眼睛。
他完全明白容小山話裡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