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圖卷慢慢在衆人面前展示開來,吸引了所有的目光。
除了北面的皇宮内城郭裡是一片空白,整個首都的街道布置都繪畫得巨細無遺,而且全部符合比例。
蒙真看了看地圖,朝于潤生露出敬佩的眼神。
他沒有聽說過官方有如此詳細的首都圖,相信于潤生并不是從太師府取得它,而是靠自己的部下量度繪制而成。
于潤生必定已經成立很完善的情報系統,而制作這地圖所耗費的人力與财力亦絕對不菲。
在于潤生的書房裡列席的共七人:于潤生、容小山、蒙真、狄斌、茅公雷、花雀五,還有坐在末席的陳渡——他原本是葉毅的部下,但比葉毅還要大四年;同樣是“腥冷兒”出身,從前在軍隊裡已幹過斥候探子;因為身材瘦小,在“大樹堂”裡給人取了個外号叫“猴頭”……葉毅去年神秘死亡之後,于潤生便擢升他取代其情報工作,結果令于潤生很滿意。
除了這七人,還有野人般的棗七忠心地守在房門前。
容小山瞄了地圖一眼,卻似乎興趣缺缺。
“這事情我已經計劃了好幾個月。
”于潤生首先發言。
容小山聽出他話裡的意思:他是表示,自己并非收了容玉山的好處卻不做事。
“刺殺章帥不是容易的事。
”花雀五接口說。
“大家大概都知道,為什麼人們給他‘咒軍師’這個稱号吧?”
章帥本人行藏之神秘,早已成了首都黑道的傳奇。
在當年的幫會戰争中,甚至傳出他能施展分身妖法的流言。
這一點容玉山當然也清楚。
不隻是章帥本人,就是他的部下人馬,容氏父子至今也摸不透确實的數量和布置,或是有哪幾個突出的幹部。
章祭酒一脈的開支,從來都是從“豐義隆總行”——也就是韓老闆本人——直接支領,其他人無從過問調查。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章帥能動員的數目不會太多,大概不超過五百人,否則怎麼也不可能掩藏得如此周密。
“自去年開始,我不斷派人跟蹤章帥的行蹤,幾乎每次在一、兩天以後就斷掉了,最多隻可以确定他是否有出城。
”于潤生撫着胡子說。
容小山聽着微微點頭。
這些工作他們當然也有做過,結果是同樣徒勞。
十多年來,容玉山也多次嘗試在章帥身邊布下内線,但統統都失敗了——不是神秘地死亡或失蹤,就是給調到外州的閑職。
“咒軍師”的警覺令容玉山也不得不佩服。
“那麼說,是沒有辦法啦?”容小山不大耐煩地問。
“不。
”于潤生直視容小山,微笑着說。
容小山被于潤生瞧着,感到渾身不舒服。
——這家夥絕對是個危險的男人……也許真的需要用這樣的男人才能夠搞倒章帥吧?可是不得不提防他……
于潤生伸手撫摸桌上的地圖。
坐在容小山旁的蒙真看着那隻覆蓋首都的蒼白手掌,眼神閃動了一下,臉上卻沒有流露任何表情。
“我們跟蹤的工夫,在大概四個月前得到了成果。
”于潤生繼續。
“我們查到了一件事情:章帥在京都裡有女人。
”
容小山聽見後,那雙濃眉往上揚起。
于潤生的手掌在地圖上繼續遊過、最後停留首都外城的西北角落上。
那兒是溫定坊的所在,位于皇宮西側,貼近外郭城牆。
“他把自己的女人安置在這裡。
”
容小山對首都了如指掌,當然知道溫定坊。
由于靠近皇宮,溫定坊是不少中級官吏的宅邸所在,離城中心較遠,環境頗清幽甯靜。
容玉山在那兒也擁有幾座物業。
“這兒很接近城門啊。
”茅公雷指一指地圖上的城牆西北角處。
那道小城門名為濟遠門,平日甚少人使用。
于潤生點點頭。
“章帥想必是花重金買通了戍守濟遠門的禁軍。
每次他去探訪女人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