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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真實不虛 第二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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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界軍”雖然受到小玄王陣亡的沖擊,在與“鎮守軍”的初次交戰中敗退了,但仍然保持着絕對的兵力優勢。

    四十餘萬大軍嚴守在首都以南百裡,對着那個世界最大的城市虎視眈眈。

     令人意外的是,他們許久也沒有再展開第二次攻勢。

     因為一個絕不能讓敵人知道,也絕不能讓“三界軍”部下知道的秘密: 荊王失蹤了。

     兩個月裡,鐮首展開他最後一次旅行。

     一直往西,經過領地裡許多個城鎮。

     看看他自己創造的世界。

     他看見了。

     然後他帶着深沉的悲哀回頭,再次奔赴首都的方向。

     守在首都西牆城樓上的那幾個衛兵,正圍在小火爐旁,烘着快要發僵的雙手。

    他們對這值夜班的差事讨厭極了。

    尤其在這隆冬。

     幸好這幾天都已沒再下雪。

    城牆外的野地仍積着白茫茫一片,在黑夜中發出淡淡的光。

     “好像……有古怪的聲音……”其中一個衛兵瑟縮着說。

     “聽錯吧?”隊長皺眉。

    “匪軍還在好遠的地方……這種天氣,他們也不會來……” 那個衛兵搔搔頭。

    “聽錯嗎?……” 另一記聲音,這次他們全都聽見了。

    不是太響,在城牆的外頭,很近。

     “邪門……”那隊長推一推剛才那衛兵。

    “你去!去看看!” 那衛兵提起槍杆,用發抖的手握着,提心吊膽地一步步走近城牆邊緣。

     就在還有數步之距時,忽然有東西從城牆邊緣出現,唬得那名衛兵槍都脫手了。

     一隻枯瘦但寬大的手掌。

     另一隻一模一樣的手掌也攀了上來。

     ——見鬼…… 在那兩隻手掌支撐下,一個高大的身影從城壁下爬了上來。

    骨架異常的巨大,但卻消瘦得不像樣;一顆刮得光光的頭顱;隻有下身包裹着一塊布巾,其餘什麼都沒有穿,連鞋子也沒有;瘦骨突露的胸腹和四肢全都冒着白色的蒸氣。

     “你你你……你是什麼人?”隊長從小凳上翻倒了,指着那男人驚慌地問。

     他從來沒有聽說過,有人能夠徒手攀登首都的城壁。

     “是奸細吧?匪軍的細作!”另一名衛兵拔出腰刀沖到男人跟前,作勢欲劈。

     但一看見那男人的眼睛,衛兵的刀子就凝在頭上斬不下來。

     “我進來,是要見一個人。

    ”男人以粗啞的聲音說。

    “請帶我去見他。

    ” 衛兵們覺得:這個男人的身姿、樣貌和聲音,都具有一股令人無法不服從的力量。

     “大樹總堂”的“養根廳”裡,堂主的寶座跟前架起了多面繪畫着龍虎圖案的高大屏風。

     在屏風的包攏内,于潤生高坐于那張虎皮大椅上,和坐在下面隻有十多尺遠的鐮首對視。

     鐮首的手足腕間都扣着鐵鎖鐐。

    雖然他今天已經變成這副模樣,沒有人能忘記當年的“大樹堂”五爺是何等可怕。

     于潤生撫摸椅上的虎皮,已經有好幾處脫毛了。

    這塊皮原來的主人,就是他前面這個囚徒當年在猴山親手獵殺的。

     二十四年後再見,于潤生的臉上卻沒有泛起一絲波紋。

    鐮首亦是一樣平靜。

     “許久、許久以前……”于潤生終于開口了。

    聲音已經失去往日的铿锵,但仍然令人無法不用心聽。

    “……我已經認識到:你擁有一種連我也感到妒忌的力量。

    ” 鐮首沒有任何反應。

     “我花了不少的努力,才得到别人對我像神一樣崇拜。

    可是你……你在漂城時,即使坐着什麼也不做,很輕易就得到它……” “那個時候我就知道:你不會永遠在我的駕馭之下。

    我隻是一直努力把那時期延長。

    可是你終于走了……” 于潤生說着時,有唾涎滲出了嘴角。

    他用那華貴衣服的袖子抹了抹,繼續說話。

     “你走後最初那幾年,我确實是有點擔心,不知道你會變成怎樣回來。

    後來一直沒有你的消息,我也就放松了,也開始漸漸忘記了你……” “同時‘大樹堂’也不停地壯大起來。

    大得連當年‘豐義隆’的那些頭子們做夢也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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