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又想再發難,也非易事。
荊裂在别桌聽到了這脅逼武當派的策略,又是一次搖頭冷笑。
顔清桐拍拍燕橫的肩頭又說:“到了武林天下太平之後,在座各派盟友,必定全力襄助燕少俠,複興青城劍派!”
燕橫意外地瞪着眼睛,瞧向衆人。
尹英川、韓天豹等,一個個朝他點頭。
“複興青城劍派”幾個字,聽在燕橫耳朵裡,有如雷鳴,教他心跳加速。
燕橫細想:這三大門派,假如再加上即将到來的崆峒派,天下各省弟子門人隻怕過千;武林“九大門派”,這四派就占了一半,威信更不用說;看這顔清桐的排場,财力物力更是不缺。
這麼多優厚的條件幫助下,重建青城派,确是一點兒也不遙遠!
至于他們的圍攻策略,燕橫又思量:武當派不是也曾經為了報仇,派出多名刺客襲擊荊裂嗎?我們現在圍捕姚蓮舟,也不能說比武當卑鄙啊……何況根本就不是要殺死他……
燕橫左思右想,感到一陣迷惘,瞧向荊裂那邊,想看看他對此事有何反應。
荊裂卻沒有看過來,似乎已經對這主家席的說話再沒有興趣,隻是瞧着桌子對面那個和尚吃飯。
“你很會吃嘛。
”荊裂自己也夾起放在桌子中央的一塊牛肉夾馍,送進嘴裡,一邊在說。
“還可以吧。
”圓性沒擡起眼睛,嘴巴吞了口飯才回答。
“沒聽說少林寺的和尚也吃肉。
”荊裂又吃了塊肉餅。
“一般是要戒的。
”圓性咬着羊肉說。
“可是吃了肉,打起拳來比較有力氣呀。
”
荊裂和虎玲蘭相視一笑,覺得這和尚有趣極了。
圓性終于把整碗飯都吃光,呼了一口氣,把空碗和筷子放了下來。
“沒辦法。
我練武比修禅要用心。
”他接着又說:“權衡之下,我隻好吃肉了。
反正它們都給宰掉了嘛。
我吃之前念個經超渡它們好了。
阿彌陀佛。
”
同桌那幾個武林人士皺着眉,想不到少林寺的武僧竟這般胡言亂語。
荊裂卻大笑起來,連鄰桌的人都在注意了。
“那麼你喝酒嗎?”荊裂拿起酒杯。
圓性搖搖頭。
“假如對武功有幫助的話,我會喝的。
”
荊裂微笑:“這倒沒有。
”仰頭把酒喝光。
那主家桌上正在商議着大事,但荊裂卻高聲談笑,旁若無人,惹來坐在另一桌的幾個心意門弟子很不滿。
他們來自心意門河南支系,身份不夠高,因此沒能坐上那主家桌,本就心情不好;見到荊裂和虎玲蘭這等來路不明的家夥,竟跟自己在二樓平起平坐,更是心中有氣,早就想發作。
“我們顔師兄在說話,你們剛才卻一直在笑。
”其中一人鐵青着臉隔遠說。
“我勸你們少說話,多喝酒吧。
”
說完,他身旁兩個同門,一拿酒壺,一拿酒杯,就向荊裂那邊擲過去。
荊裂不為所動。
那酒壺和酒杯平平飛出,去勢似甚勁,但卻安然落在桌面上,正好就在荊裂跟前,酒壺未翻倒,杯中酒也沒濺出,當中實有甚巧妙的勁力。
“這二樓的酒,不是人人有機會喝。
多謝你那位青城派的朋友吧。
”那心意門人又冷冷說。
其他各桌同門看見這一手,心中暗暗叫好。
荊裂和虎玲蘭看見了,卻又是大笑起來。
這次連坐在對面的圓性都捂着嘴巴笑了。
“你們又在笑什麼?”那心意門人暴怒說。
“沒什麼。
”荊裂拿起酒喝掉了,把酒杯向那三人揚一揚:“這手功夫,你們練了不少日子吧?”
他拿起酒壺,勘了滿滿一杯,然後向那心意門人舉了一舉:“我也請你喝一杯。
”說完也把酒杯抛向那桌。
那三個心意門人,正想看看荊裂有沒有這等功夫,怎知那酒杯來勢甚勁,摔在桌面上,杯中酒濺濕了三人衣衫,他們狼狽地從椅子站起來。
“你幹什麼?”
荊裂故意作個意外的表情,笑着說:“啊!對不起!我平時忙着練真正的武功,這種擲酒杯的技藝,可沒怎麼練習過。
”
荊裂話中嘲諷之意很明顯。
三個心意門人,已經抄起身邊的刀劍。
但顔清桐這時走了出來,站到兩桌之間。
“這位兄台,莫非是來搗亂的?”
荊裂站起來,歎了一口氣。
“我聽你們說了這麼久,可是到頭來,沒聽說是誰召集這麼大夥人的。
”
“我們都是……”
“我知道。
”荊裂打斷顔清桐。
“大家都是聽到武當掌門來了關中的消息,因此從四面八方趕來的吧?但是有誰問過:這消息是什麼人傳出來的?”
他環視客棧衆人,又說:“有沒有想過,消息本來就是武當派自己傳出來的?就是要引我們一起聚在關中?又或者是其他人,另有目的?”
顔清桐為之語塞。
“即使姚蓮舟上華山時确實孤身一人,你們又能确定,到了現在他的武當門人還沒有來援助嗎?假如姚蓮舟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