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道:“不見不見還須見,幸好有靜齋仙子來分聖上心神,否則大将軍或多或少吃點苦頭,大将軍放心吧!公公包保聖上不會降罪。
”
李多祚如釋重負,慌忙緻謝,好像胖公公是武曌體内蛔蟲,說的話等于武曌親口說那樣。
胖公公目光掃視池面,從容道:“若公公所料無誤,大将軍可從池底找到物證,隻要大将軍帶同所有物證,待聖上見畢靜齋仙子後予聖上過目,聖上不單不會責怪大将軍,還會稱贊辦事有效率。
哈哈哈!”
笑聲未止,一個搜池的羽林軍從近岸處冒出水面,手舉大鐵弓,興奮呼喊。
對他預測本半信半疑的李多祚與龍鷹你眼望我眼,均感不可思議。
李多祚欲言又止。
胖公公親切地拍拍他肩頭,微笑道:“多問無益,大将軍放心去見聖上,我和鷹哥兒跟着便到。
”
李多祚施禮離開,看着他沒入軒内的背影,胖公公歎道:“宮内像他般忠厚的人沒多少個。
”
龍鷹苦笑道:“虧你還有閑情理會誰是好人壞人。
究竟是誰派人來殺我?”
胖公公移往李多祚的位置,挨欄遠眺,令龍鷹真怕雕飾精美的木欄抵不住他的重量。
這宮内的首席太監道:“不出武承嗣、武三思其中一人,而鐵弓則是廬陵王李顯或豫王李旦最近府内失竊之物。
”
龍鷹明白過來,雖不知他所提及的四個人是何方神聖,總離不開宮廷内的鬥争,難解處是不明白因何以自己為目标。
道:“如此顯而易見的栽贓嫁禍,怎瞞得過英明神武的武曌?”
胖公公淡淡道:“武曌需要的不是确鑿的證據,而是冠冕堂皇的借口,否則皇城内不會有大開告密之門,專門鎮壓異己的推事院,來俊臣那奸小子更不能升官發财,現在他不單是推事院知事,還兼禦使大夫和刑捕院都尉兩大要職。
”
龍鷹歎道:“你好像一點不擔心我現時的情況。
”
胖公公沒好氣道:“我的好邪帝,來吧!到車上再說。
”
※※※
馬車循原路朝皇城方向馳去,護車的羽林軍由副統領左則法率領,百多騎浩浩蕩蕩,恐怕武曌在宮内的陣仗,不外如是。
兩人并排而坐,胖公公壓低聲音道:“這輛是設有護甲的特制馬車,不虞外面的人聽到我們說話。
”
龍鷹問道:“今回怎辦好呢?”
胖公公哂道:“别忘記自己是貨真價實的邪帝,雖仍比不上當年的石之軒,亦該所差無幾,你說石之軒怕過誰來?”
龍鷹慘笑道:“可是石之軒不會蠢得像我般被人關在這個叫天不應,叫地不聞的鬼地方。
”
胖公公正容道:“一切沒有分别,武曌早猜到你練成魔種,而仍肯大費周章去籠絡你,當然另有圖謀。
她召我們三人去說話,先單獨見來俊臣,然後是太平公主,最後是我,現時她對你的情況了如指掌,不說其他,隻看你不怕來俊臣的毒刑,以花間女的身手在那麼樣的情況下仍沒法殺你,不曉得你異乎尋常的就是大笨蛋,何況武曌。
現在你隻能兵來将擋,水來土掩,随機應變。
唯一的本錢,是自己都弄不清楚的魔種。
”
龍鷹道:“武曌戒備森嚴下,我可以有什麼作為?”
胖公公奇鋒突出地問道:“你曉得武曌如何竊奪大唐江山嗎?”
龍鷹本想答知道,到要說出來,發覺根本不清楚。
胖公公道:“當時高宗還是皇太子的身分,太宗李世民病重,高宗去照料父皇,小解時,當時仍為太宗才人的武曌乘機貼身伺候,捧着盛有熱水的銅盆跪于一側。
高宗見她嬌豔迷人,忍不住漠視禮法借洗手用水濺濕她的臉,并吟詩‘清水灑粉臉’,武曌則以‘仰承雨露恩’回應,就此結下孽緣。
以高宗的見慣美女,又在李世民的病榻之側,怎會這般沒有自制力?”
龍鷹搖頭表示不明白。
胖公公道:“關鍵在于武曌入宮前,已精擅‘姹女大法’,這是本門先賢集房中術和采陽補陰異術大成的厲害功法,李淵當年便曾中招。
知道嗎?如非公公我向王皇後獻計,建議她讓高宗納武曌以制争寵正烈的蕭淑妃,武曌今天休想登基稱帝。
接着的你可以推想,憑借‘姹女大法’,武曌不住削弱高宗的體質,逐步控制朝廷。
”
龍鷹不解道:“這些事和現在的情況有何關系?”
胖公公凝視他,一字一字地緩緩道:“當她弄清楚你的魔種是怎麼一回事後,她或可憑着‘姹女大法’竊奪你的魔種,以她現今集兩派六道大成的蓋世魔功,誰敢否定這個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