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仞雨歎道:“我們成為敵人的機會減少了。
”
龍鷹不解道:“萬兄何出此言?”
萬仞雨起立道:“遲些向龍兄解釋。
唉!剛才在下擋箭之際,龍兄是不是一直别過頭來看我?”
龍鷹随他站起來,理所當然點頭道:“如此刀法,怎可以錯過?”
萬仞雨沉吟不語,好一會後道:“龍兄懂棋藝嗎?”
龍鷹興奮道:“這是小弟少時閑着無聊喜愛的玩意之一,不過隻能自己對自己。
”
萬仞雨難以置信地嚷道:“自己與自己對弈,怎可能有樂趣?”
龍鷹若無其事道:“樂趣是當你置身另一方時,變成另一個人。
咦!萬兄為何忽然提起下棋?”
萬仞雨細看他,道:“龍兄是個離奇的人。
”
這句話很耳熟,旋即記起太平公主今早對他說過類似的話。
萬仞雨舉步先行,道:“我現在正是要赴一個棋會,龍兄若有興趣,可随在下一道去。
”
龍鷹道:“今天不行,原來萬兄愛下棋,我們比完武力後可比棋力,哈!真教人期待呵。
”
萬仞雨在車馬道前止步,看着熱鬧繁盛的大街,道:“坦白說,我現在見到棋盤就頭痛,因為連吃幾場大敗仗,輸掉我近百兩銀,不過仍是物有所值,因為對弈的是夢蝶夫人。
”
龍鷹哈哈笑道:“原來佳人有約,隻聽名字便可猜到是風情萬種的美女。
小弟還是不去為妙,因為最見不得漂亮女子,和萬兄争風吃醋就不好呢,比試變為大打出手。
”
萬仞雨被他說得笑彎腰,搖頭歎道:“龍兄太風趣哩。
不過你擔心的情況諒不會出現,夢蝶夫人确是天生麗質,國色天香,她的似有情還無情,更令追逐裙下之輩人人神魂颠倒,隻是她除棋會外,從不赴其他約會。
且每次須湊夠十人或以上她始肯赴會,說不想浪費時間。
”
龍鷹失聲道:“她竟是單獨一人與十人對弈?”
萬仞雨苦笑道:“最多那次是六十幾人,其中不少是名震一方的棋壇高手,人人被她殺得棄戈曳甲敗下陣來,而她仍是那副無可無不可的氣人樣兒,包你輸到吐血。
”
龍鷹大樂道:“有趣有趣!隻恨我須立即回宮,衆兄弟正在等小弟。
”
拍拍他肩頭,匆匆去也。
※※※
龍鷹和令羽等興高采烈地策騎疾走,尚未抵上陽宮,就被一批為數二十多人的羽林衛截着,奉公主之命,要“護送”他到陶光園去。
在這樣的情況下,他要拒絕須親自向公主說,否則奉令行事的羽林衛很為難,暗歎倒楣,同時領教到太平公主的霸道,與令羽等分手到公主的寝宮去。
早有俏宮女在正大門候駕,領龍鷹登堂入室,來到肯定是内寝的處所,左右開門,靜室約二十尺長十五尺闊,一邊放置紅木家具牆飾,最觸目的是靠牆正中處赫然是他為荒谷石屋手制的榴木椅,另一特異處是方室中間垂下兩重輕紗,将靜室分隔成兩部分。
宮女請他在榴木椅坐下,退出門外,剩下他一個人,如丈二金剛摸不着頭腦。
隔紗看過去,隐見衣物櫃梳妝台一類布置,更是耐人尋味,夕陽光從兩旁斜灑入室,對面正中靠牆處的火爐燃燒着,室内溫暖如春。
既來之則安之,正回味先前在國老府與小魔女過招的情景,曆曆在目。
倏地紗帳另一邊右門打開,三女魚貫而入,認得屬于公主的優美身形居中,另兩個該是宮女,正要呼喚,發覺她們似看不見他般的神态,忙把吐至唇邊的話吞回肚裡去。
太平公主背着他立在正中,由于比伺候她的兩位宮娥高上半個頭,朦朦胧胧中格外顯出她鶴立雞群般的嬌姿美态。
龍鷹不知她葫蘆裡賣何藥的當兒,兩宮女竟為她寬衣解帶,在他瞠目結舌下,緩緩脫得她一絲不挂,傲然立在紗帳的迷蒙裡。
在前方火光的映照下,分外強調她修長迷人的身段。
縱然隻是個隐約可見的背影,卻充盈動人心魄的線條美,撩人的體态,膚嫩肉滑,誘人至極。
美景瞬現即消,宮女接着為她穿上衣服。
整個脫衣穿衣的過程,由于兩重紗帳的淨濾,沒有絲毫猥瑣的意味,可是公主一無遮掩的美麗胴體,卻似經神聖化後深刻在他的心上,恐怕永遠不能忘記。
宮女離開,剩下公主獨立紗帳後,她緩緩轉過嬌軀,隔紗面向他,穿的是絲質一件直落貼體黃地白花的女袍,以綴滿玉石的腰帶勒出不盈一握的蠻腰,高企領,襟口斜垂至露出深深的乳溝,宮裝高髻,不施半點脂粉,然後朝他走過來,輕柔地撥開紗帳,再沒有保留地向他顯現皇族貴女獨有的豐姿神采,挾着浴後的香氣,側坐入他懷裡,一雙玉手水蛇般纏上他的脖子,獻上濕潤豐美的紅唇。
一切像發生在最深最甜的夢域中,龍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