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臉上,呈現出一種洞悉一切的笑容。
吳越王看着她,皺眉道:“現在吉娜已入華音閣,昊天令的事,先知還有沒有别的辦法?”
日曜右側頭顱輕聲笑道:“琴言的武功雖也還有幾分可看,與王爺卻不可同日而語。
王爺當時要強行帶走吉娜,并不須費吹灰之力,但王爺卻放過了她們。
”
吳越王道:“我允諾一戰定勝負,歐天健既然輸了,本王又豈可再出手?”
右側頭顱笑道:“言必信,行必諾,王爺果然是英雄了得。
隻是若當時王爺知道,蒼天令也在吉娜身上,是否還會如此大度呢?”
吳越王臉色頓時變了:“蒼天令?”
左側頭顱重哼了一聲,嘶聲道:“現在後悔也晚了!”
右側頭顱歎息道:“我本以為,姬雲裳會自己帶着蒼天令去華音閣,沒想到她将蒼天令給了吉娜。
”
左側頭顱惡聲道:“我早就說過,姬雲裳絕不是個可以控制的人,如今果然沒錯!”
吳越王沉吟片刻,道:“琴言和吉娜現在在哪裡?”
左側頭顱道:“她們已經離開雲南,要追隻怕是來不及了!”
右側頭顱細聲笑道:“也不必追。
姬雲裳送吉娜去華音閣,未嘗安了好心。
我們正可以坐山觀虎鬥。
一旦姬雲裳和卓王孫打起來,說不定不僅蒼天令,連華音閣中的炎天令也會為我所得,正所謂放長線,釣大魚,難道不是嗎?”
吳越王點了點頭,道:“但國師那邊,如何交代?”
右側頭顱笑了起來,輕聲道:“我已經問明白了,國師尋找魚藍觀音轉世,不過要是借她的靈氣,修煉一種仙藥。
幸好,魚藍觀音轉世并非是修煉此藥的唯一方法。
”
吳越王哦了一聲,道:“還有什麼方法?”
右側頭顱咯咯嬌笑道:“還有我啊!我的血,才是無上的仙藥。
”
吳越王疑惑道:“你?”
左側頭顱沉聲道:“隻要王爺能取得其他三枚天令,我們甘願用自己的血、自己的命為王爺換來昊天令!”
吳越王遲疑道:“還有沒有别的辦法?本王雖然需要四天令,卻不想讓二位涉險。
”他這番話倒也出自真心,在他心目中,人才始終比寶物更加珍貴。
右側頭顱歎息一聲,道:“我們離不開泉水,每次隻能走動三個時辰,就得浸入水中,整日長眠,才能勉強補給夠下次行動的精力。
沒有了水,我每走一步,都必須忍受難以想象的痛苦,還随時可能被人視為妖魔怪物,遭到殺戮。
而我卻千裡迢迢,追随王爺左右,隻不過是為了能親眼看到樂勝倫宮的重啟罷了。
”
左側頭顱也嘶聲附和道:“隻要能等來這一天,我們死而無憾。
王爺又何必為我們的生死挂懷?”
吳越王猶豫片刻,終于點了點頭。
他不想去問日曜為什麼如此期待樂勝倫宮的重啟,但他能看到她們的決心。
作為一個好的領袖,并不需要壓制屬下的野心,而是讓這些野心會聚到自己的大業之下,在實現自己宏圖的同時,讓他們各有所獲。
右側頭顱的笑容更加詭秘,她悠然道:“相信我,按照我的安排,你一定能得到你需要的一切。
”
左側頭顱冷冷道:“而今,我的血告訴我,阻止你實現這一切的敵人,并不是皇帝,不是國師,而是那兩個人。
”
她伸出一隻觸角一般纖細柔軟的手臂,在夜空中輕輕劃了一道濕漉漉的弧線,她的話音中也仿佛含了種神秘的力量,如神祇牽引着夜的神秘,劃出芸芸衆生命運的軌迹。
吳越王忍不住問道:“誰?”
日曜四隻眼睛緩緩閉上,她舒适地浮在池水中,淡淡道:“卓王孫、楊逸之。
他們注定是蠶食你王命的人!”
吳越王的臉色又變了。
滿天的烏雲都罩在他臉上,他就像是開天辟地而立的巨人,因人類侵占了他的勝利而憤恨。
他一字字地道:“卓王孫、楊逸之!”
日曜看着他,目中隐藏着一絲很輕淡的笑意。
她很迷戀别人因為她的一句話而瘋狂的滿足感,或者,這是上天給她殘缺的肌體的唯一的彌補。
她能夠知道一些發生在未來的事情,而且可以看透人心,獲知别人心底的秘密,而她,就靠着這力量而生存,因為,她隻有這種能力。
她連一柄劍都提不起來,肌膚更是嬌嫩到極點,根本不能接受任何污染,隻能活在最純淨的靈泉之中,日夜受着常人難以想象的煎熬。
但是她不能死,因為她和她的同伴們身上,還背負着一個神秘的使命。
所以,她必須出售自己的能力,來換取生存,也換取完成這個使命的機會。
吳越王無疑是個很好的買主。
吳越王深吸了幾口氣,臉色漸漸平複,拱手道:“怎樣才能保住我的王命?”
日曜尖尖的手指從水波中擡起,輕輕虛指在吳越王的胸口上:“王命本來就是你的,所以隻能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