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想殺他的人自然隻有一個了,想到李贽如此才華身份,卻因為是次子,不能承繼帝業,還要遭受兄長的妒忌和暗算追殺,倒也不由讓人痛惜,不過我痛惜痛惜就算了,你就不要痛惜了,若是當日我被你帶走,十有八九已經遭到池魚之殃,死于非命了。
心裡想着,嘴裡卻道:"這也是小臣無緣為殿下效力,想必是天意如此。
"
李贽看看我,眼中滿是笑意,道:"當日你我有緣相逢,今日相見,江公子已經是德親王的心腹軍師,想必給德親王出了不少好主意,德親王和他手下其他的幕僚将軍,都是比較正統的軍人謀士,攻打巴郡、雒城這兩戰幾乎都是用了誘殺和伏擊的計策,想必是江公子的妙計了。
"
我覺得身子有點僵硬,苦笑道:"小臣對軍務上的事情哪裡明白,隻是說了一個原則,都是德親王英明果斷,定下計謀,才取得大勝。
"
李贽鄭重地道:"孫子兵法上面說‘夫未戰而廟算勝者,得算多也;未戰而廟算不勝者,得算少也。
多算勝,少算不勝,而況于無算乎!吾以此觀之,勝負見矣。
‘,公子長于廟算,就已經是絕世之才,李贽能遇公子,如同周文王遇姜尚,漢高祖遇張良,南楚苟安江南,文恬武嬉,德親王雖然文武雙全,可惜沒有帝王的氣度,公子在南楚不過一文人騷客,若是歸我大雍,必然是右弼之才。
"
我心想照樣招納别國官員也未免太嚣張了吧,所以反問道:"聽說石彧石子攸是雍王幕府首席謀士,雍王殿下每次出外,所有治下政務都由他一手處置,想必石先生就是殿下心目中的左輔吧。
"
李贽顯然有些不明白我為什麼問這個,但是仍然答道:"子攸長于政務,有子攸坐鎮後方軍政,李贽才能用兵如神。
"
我正色道:"若是石子攸也是别國臣子,其主并未薄待,一說而降,那麼殿下還能這樣重用他麼?"
李贽一愣,苦笑道:"若是如此,李贽焉敢深信子攸。
"
我笑道:"所以殿下明白小臣的苦衷了?"
李贽歎了口氣道:"南楚并非梧桐,何緣栖得鳳凰,南楚以凡人待汝,我以國士待君,随雲還是不肯投我大雍麼?"
我呆呆的望着李贽,其實我是真的有一點點後悔,如果當初李贽真的把我強行帶走,我當時或許會很不高興,甚至怨恨,可是也許現在就不用為了南楚費心,可是我既然已經做了南楚的官員,而且這些年來升遷順利,又在翰林院學到了那麼多東西,南楚待我不薄,我無論如何不能就這樣投靠大雍,然後看着大雍滅亡南楚。
想到這裡,我黯然道:"南楚雖以凡人待人,我亦不該背叛,随雲身為楚臣一日,就要為南楚效力一日。
"
李贽輕聲歎息,道:"若是南楚被我大雍滅亡呢,你會怎麼辦?"
我想了一想,道:"我自認沒有覆雨翻雲手,沒本事繪出錦繡經綸圖,若是南楚滅亡,若是大雍不加罪小臣,小臣自當浪迹天涯,與草木同朽。
"
李贽淡淡道:"你在南楚攻蜀之時參贊軍務,如此能力讓人側目,那趙珏雖然不能盡用汝才,但是想必日後也免不了用你參贊,到時,就算你想,大雍也不會放過一個你這樣的人才。
"
我認真地想了一想道:"若是小臣肯答應回到南楚之後不再出謀劃策對付大雍,不知到時殿下可以放過小臣一條生路麼?"
李贽微微皺眉,半晌問道:"你在蜀中仍有計策沒有實施?你認為已經足以報答南楚君恩了麼?"
我欽佩的看着李贽,雍王真是絕頂聰明,從我的一句話,就可以看出這些東西。
我也不隐瞞他,道:"我替德親王策劃一謀,若是成功可保南楚數年平安。
"
李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