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第二部 蕭牆之亂 第二十七章 指點江山

首頁
    --月冷寒泉凝不流,棹歌何處泛歸舟。

    白蘋紅蓼西風裡,一色湖光萬頃秋。

    " 旁人都道夏侯選的詩文優雅,我卻是淡淡一笑,這人心機深沉,機巧靈變,就連吟詩也不忘遮掩性情。

    若非那日他上門承認救走毒手邪心一事,我怕也看不穿此人面目呢,也會隻當他是個風流公子呢。

     接下來,魯敬忠道:"長沙--三年谪宦此栖遲,萬古惟留楚客悲。

    秋草獨尋人去後,寒林空見日斜時。

    漢文有道恩猶薄,湘水無情吊豈知。

    寂寂江山搖落處,憐君何事到天涯。

    "他念得抑揚頓挫,目光卻斜到我身上,除了不通詩文的荊遲、司馬雄之外,人人都露出尴尬的神色,誰都知道魯敬忠是在譏諷我,指我縱然才高八鬥,也沒有明主賞識,自然在他心裡雍王是不可能成為皇帝的,而且賈宜因梁王勝墜馬之死而自傷為傅無狀,哭泣而死,魯敬忠詞意歹毒,竟是詛咒我這個楚客也會失去輔佐的雍王,我便是另外一個賈宜,賈宜三十三歲而死,看來魯敬忠也不會讓我活過那個歲數呢。

     雍王眼中閃過一絲深惡痛絕的寒光,他倒不是惱恨魯敬忠詛咒自己,既然身為敵人,别說是詛咒,就是揮刀殺向自己也無可厚非,但是魯敬忠詛咒江哲早亡卻讓他心中怒火洶湧,因為江哲自從遇刺之後,身體十分羸弱,他經常擔心我會病故,所以特别氣憤魯敬忠的行為。

    他正要發作,我卻已經笑道:"魯少傅說得好,哲也十分欣賞賈宜,若是有機會去長沙,定要去瞻仰他的故居呢?這一杯江某也相陪少傅。

    "說罷,我飲下了杯中酒液,蒼白的面容上頓時泛起血色,小順子定定的看了魯敬忠一眼,眼中閃過一絲殺氣。

     魯敬忠心中略略有些後悔,自己不該這般無禮,但是自從此人進了雍王府,他總覺得自己用計不再一帆風順,心中久已郁悶,此番忍不住譏諷江哲,一半是洩憤,另一半卻是因為他頗通醫術,見江哲體弱氣虛,倒希望将他氣死呢。

     韋膺見氣氛不好,便開口道:"也該輪到我了,終南--終南陰嶺秀。

    積雪浮雲端。

    林表明霁色,城中增暮寒。

    "他說完便飲了一杯,這麼一打岔,氣氛有些好轉。

    我心想,這韋膺果然是丞相家教,不愧是韋相之子,這首詩秀雅清新,隻可惜終究是不脫富貴榮華,終南捷徑,天下皆知啊。

     接下來該輪到幾個将軍了,他們除了長孫冀之外都是面有難色,就在這時,突然有人匆匆走進,是秦府的家将,他看了一眼座上衆人,面有難色,走到秦彜面前低聲耳語了幾句。

    秦彜身軀一震,揮手斥退了家将。

    就在這時,幾個不同勢力的人幾乎同時闖進校場,卻是太子、雍王、齊王各自的侍衛,我聽得清清楚楚,他們說的都是一件事情,就在方才,有人襲擊了軍部在渭水的軍械庫,燒毀了那裡的所有軍用補給,而且留下了标記,那标記是一匹南楚的小寒絹,素白如雪的寒絹之上,用鮮血寫着"錦繡盟"三個大字。

     一時間,太子、雍王和齊王都要起身告辭,李寒幽故作不知這個變故,起身道:"别人要走也可以,總的等江大人行過酒令才行,江大人南楚才子,怎能這樣就走。

    " 我心知她設了圈套,我若是說喜歡南楚,她就會誣陷我不忘故國,我若是喜歡大雍,她又會諷刺我不念舊情,這我早就想明白了,所以聽到她的指名,我隻是淡淡道:"善鼓雲和瑟,常聞帝子靈。

    馮夷空自舞,楚客不堪聽。

    苦調凄金石,清音入杳冥。

    蒼梧來怨慕,白芷動勞罄。

    流水傳蕭浦,悲風過洞庭。

    曲終人不見,江上數峰青。

    --哲曾聞洞庭君山湘妃祠,常有人聽見夜半琴瑟,每思一見而不可得,今日以此作為酒令,不知可否。

    " 李寒幽柳眉輕颦,江哲所選詩詞,鬼氣森森,卻又意猶未盡,不可揣測,隻得嗔怒道:"江大人說得好。

    "慢慢飲了少許酒液,雖然李寒幽每人隻陪酒少許,但是秦府的烈酒醇厚無比,此刻她已經是面帶紅霞,更顯得美麗絕倫,她這般輕颦淺嗔,更是美不勝收,就連急匆匆要去料理麻煩的太子、心中憂慮的雍王也不由失魂落魄。

    秦青更是愣在那裡,眼中隻剩下那個絕麗的倩影。

    
上一頁 章節目錄 下一章
推薦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