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還是袖手旁觀呢,一邊想,一邊使了幾個眼色。
我看在眼裡,心中道,若是他們打了起來,豈不是顯得我無能麼?我仔細看了衆将一圈,目光落到荊遲身上,看來還是得拿他開刀才行。
不過這也不是冤屈了他,澤州大營兩派對立,他就是雍王一派的首領,倒不是這家夥存心争奪權利,偏巧他就是無遮攔的性子,平日行事不免懈怠禮儀,而且這人心直,對于皇上自然是不敢稍有放肆,對着昔日敵對的齊王卻是不免有些大大咧咧,若是别人也就罷了,偏偏他是皇上的心腹将領,在澤州大營内可以說是除了齊王就是他了,他這樣無心行事,别人卻不免以為是皇上示意他掣肘齊王,所以雍齊兩派将領的對立也就顯露了出來,偏偏這個荊遲又是個極重情義的人,這樣的人都有些護短,若是兩派将領鬧了起來,這荊遲總是帶着親信袍澤打頭陣,結果讓齊王越發難作。
若是齊王置之不理,軍心不穩無法克敵,若是齊王想要殺一儆百,偏偏這荊遲即是皇上愛将,又是無心之過。
如今我若是不處罰荊遲,就不能鎮住雍派将領,這也是我要拿他開刀的理由。
想到這裡,我微笑道:“元帥,本監軍初來乍到,還不清楚軍中事務,不知道如今軍情如何?”
李顯一愣,心道随雲怎麼這麼積極,前日我跟他說起軍情,他還懶得聽呢,總是到了大營再說,如今怎麼主動問了起來。
他正要搭話,我輕輕給他使了一個眼色,李顯立刻住口不言。
階下衆将,能夠入得帳來的都不是有勇無謀的匹夫,所以雖然齊王沒有答我,可是他們個個也是啞口無言。
隻有荊遲,數年不見,早就心癢癢地想跟我問候,可是一直沒有機會,如今一見我出言詢問,齊王又是默然不語,隻道是齊王故意給我難堪,他又是除了齊王之外的第二人,便開口道:“禀告先生,末将——”
他剛要說話,我突然臉一沉,喝問道:“荊遲,監軍和元帥說話,你為何胡亂插話?”
荊遲一愣,連忙辯解道:“先生,末将無心插話,隻是元帥沒有回答,末将才多言了?”
我冷冷道:“豈有此理,一軍之中,帥位隻可一人獨據,我和元帥說話,元帥又沒有許可你代為回答,你怎敢多言,難怪我聽聞你飛揚跋扈,目無尊上,今日一見果然如此,若非你平日無所忌憚,今日怎有膽子搶在元帥前面答話。
”
荊遲先是有些委屈,可是他早已習慣将我的話翻來覆去的想上幾遍,這一想居然冷汗直流,想到數年來自己雖然無意,在軍務上和齊王多有紛争,甚至有時迫着齊王改變主意,雖然有時自己說得對了,可是這樣子無禮,難怪齊王一派的将領總是和自己為難,荊遲不是笨人,想到昔日離京之時,皇上讓自己好好支持齊王,自己卻是如此行為,怪不得江先生要出言斥責。
想通了之後,心中委屈全消,反而是心驚膽戰,他可是知道江先生手段厲害,心腸鋼硬。
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荊遲戰戰兢兢地道:“末将知罪,請先生責罰。
”
我心道,這荊遲果然是仍然畏懼我昔日的餘威,拿他開刀可是選對了人了,目光一掃,隻見雍王一派的将領人人面有不安之色,看來這幾年都是沒有少給齊王添麻煩,而齊王一派的将領卻是人人歡欣。
我故意露出冰冷的神色,道:“本監軍承皇命監督衆将,荊遲犯上不敬,有害軍心,罪在不赦,呼延壽,你給我将他推下去斬迄報來。
”
階下衆将立刻嘩然,雍派将領看着那面寒似水的監軍,心道莫非是監軍和齊王合謀要鏟除荊遲,可是這監軍乃是皇上欽命,總不會偏向齊王吧。
那些齊派将領雖然惱恨荊遲,可是數年并肩作戰,卻也對他頗為了解,雖有敵意卻也不能不承認這人乃是難得的大将,若是殺了也不免覺得惋惜。
這時,呼延壽已經寒着臉帶了兩個虎赍衛就要将荊遲推下去。
雍派将領雖然心中疑慮,可是看到那些虎赍衛的服飾,都知道這是皇上的禁衛,心道莫非是皇上有心殺了荊遲不成,更是不敢阻攔,有的更是擔憂起來,若是荊遲不肯憑白送命,攪鬧起來,可就糟了,那樣我們也沒法子替他求情了。
誰知出乎他們的意料,平日飛揚跳脫的荊遲居然隻是苦着臉束手就擒。
若是換了别人,荊遲自然不甘心這樣被綁起來,可是當日在寒園我早就磨得他軟了,在我面前,荊遲怎也鼓不起勇氣反抗,再說我身後站着一個小順子,荊遲可是深知小順子的手段的,自然更加不敢反抗,就是冤枉也喊不出口,他可是知道我的本事,當年在寒園他可沒有少因為強辯而被我懲戒,所以荊遲心中早就有了成見,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