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功赫赫,可是卻從來沖殺在前,雖然他麾下似乎有個擅長防守的将才,可是這種時候,那人就是一起來了,恐怕也要留下鎮守的。
”
譚忌漠然道:“不可大意,而且我軍雖然放火船燒了幾個營帳,可是他們在營帳之間設下了防火之物,實際上損失并沒有看上去那麼慘重,荊遲幾乎帶出了所有騎兵,雖然很符合他的作風,可是我總是覺得有些蹊跷。
這時候,荊遲渾身是血,帶着親軍居然沖破了北漢軍的阻截,而号角高鳴之後,那些被堵截在後的雍軍也如同潮水一般退回沁水東岸。
譚忌不由皺眉道:“也難怪荊遲如此魯莽,卻原來戰力如此,好了,我們去追荊遲,他現在孤軍在外,一定要趁機除了他。
”說罷,譚忌命人摧毀浮橋,斷絕東岸大雍援軍從後追襲的可能,然後向荊遲追去。
追了百裡之遙,譚忌在斥候的指引下已經把握了荊遲逃亡的方向,卻是準備迂回返回辎重大營。
譚忌心中也不免生出争勝的意念,若是能夠擒殺荊遲,這可是不小的功勞。
而且追擊了半日,經過斥候的報告,那些大雍援軍早已成了無頭蒼蠅,根本無法對荊遲加以援手。
譚忌大喜之下,更是緊追不舍。
他對沁水西岸的地形早已經十分熟悉。
在他不斷的分兵阻截下,漸漸将荊遲圍困在一個狹小的區域。
不過譚忌皺了皺眉,這裡離沁水東岸的辎重大營隻有十裡多路,雖然浮橋已毀,想要運送士兵過橋,沒有半天是辦不到的。
不過譚忌還是擔心會有意外,可是想要擒殺荊遲的想法卻是越來越有可能實現,譚忌不由苦笑道:“這樣的餌,就是有毒,我也舍不得放棄。
”又仔細想了想,大雍諸将,比荊遲強的已經不多,若是大雍會将兩個大将放到後方,那麼自己就是落入陷阱也認了。
決心既然下了,譚忌便下令集中全力,圍殲荊遲。
伸手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汗,荊遲苦惱地看着身邊隻剩幾百人的親軍,心道,若是齊王想要借刀殺人,恐怕就會成功了。
到了這個時候,還看不到援軍,荊遲都有些懷疑齊王了,轉念一想,就是齊王有心,也不會損害大局。
又一馬當先沖向前面攔截的北漢軍,口中大聲呼喝,鼓舞着親軍的士氣。
譚忌站在高處,看着重重圍困中掙紮的雍軍,心中生出快意的感覺,大丈夫在世,若是不能快意殺伐,那麼活着還有什麼樂趣呢。
這時,譚忌眼角突然看到辎重大營方向煙塵滾滾,不由心中一動,距離太近,若是派斥候前去,隻怕還來不及回報就被敵軍擊殺了,連忙命人驅使鷹隼去查看敵情。
過了片刻,煙塵越發接近,譚忌不見蒼鷹回報,而那煙塵凝而不散,想也知道是敵軍援軍到來,譚忌心中一驚,敵軍這樣快就渡河,除非是早有準備,荊遲出戰之後就開始搭橋渡河,看來自己還是中了圈套,荊遲果有後援。
不過譚忌很快就冷靜下來,心道,敵軍轉瞬即到,荊遲還有數百勇士相随,氣勢不減,自己若是還想擒殺荊遲,必定會被敵軍所乘,倒不如結成鋒矢陣,舍命而戰,若能擊潰敵軍的中軍,就可以安然而去,壓下敵軍的氣焰,就是不能殺死敵方主将,沖擊敵軍的中軍,也可以讓敵軍促不及防,突圍的機會就更多些,雖然危險,可是隻有這樣,才可能有一線生機。
想到就做,譚忌立刻下令整軍。
那些北漢軍雖然不明白為何眼看着敵軍岌岌可危,主将卻下令撤圍,但是譚忌一向軍令森嚴,他們也不敢遲延,片刻就排成了鋒矢陣。
陣形剛剛擺好,震耳欲聾的馬蹄聲就已經清晰可見,煙塵滾滾中,赤色衣甲的大雍鐵騎人如虎馬如龍,簇擁着一面金龍王旗,兩翼伸張,隐隐有将北漢軍合圍之勢。
卻是齊王命令部下都換回了自己的衣甲,來完成這最後一擊了。
到了近前,鐵騎也不稍歇,鋪天蓋地的向北漢軍陣沖去。
譚忌高呼道:“生死存亡,在此一舉,随我來。
”說罷當先向大雍中軍沖去。
他本是聰明人,一見王旗,就知道萬萬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齊王竟然不在主力大軍之中坐鎮,那麼這裡絕對是一個陷阱,雖然不明白為什麼齊王會舍本逐末,來對付自己這支偏師,可是譚忌知道,若不死戰,那是别想生離此地了。
李顯看着一身鮮血狼藉的荊遲,不由歉疚地道:“都怪本王不好,若不是想将譚忌麾下精兵一起留下,也不會讓荊将軍身入重圍了。
”
荊遲有氣無力地癱倒在馬上,半晌才道:“殿下别忘了将皇上賞賜的那瓶禦酒賞給末将就成了。
”
李顯失笑,荊遲也不由笑了起來,兩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