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時候,大雍齊王已經虎視眈眈,雖然都會起兵攻打沁州。
石英麾下的将領士卒必須重新編制,不能留下任何隐患,如今我北漢危亡在即,若是不用非常手段,不等大雍鐵蹄進入沁州,我們就已經完了。
傳我谕令,沁州男子十五歲以上者均召入軍中,此戰之後,我自然重重賞賜撫恤,若是此戰落敗,社稷不存,還談什麼安居樂業。
”
揮手斥退了麾下将領,龍庭飛疲倦地倚在帥椅上,這段時日他可是太辛苦了。
石英自盡,段無敵中毒,他盡失臂膀,而石英背叛和段無敵走私的消息又不胫而走,為了安撫軍心和應對朝廷,龍庭飛幾乎費盡了所有心力。
雖然如此,段無敵還是降了一級官職,石英在軍中舊部也受到牽連,龍庭飛被迫進行了清洗,如今對着下面的将領,龍庭飛總覺得他們沉默中帶着不滿和反抗,可是卻又無可奈何。
想要重聚離散的軍心是需要契機的。
目光落到帥案上面的一份文卷,那裡面記載的全是大雍楚鄉侯江哲的情報,龍庭飛将文卷拿起,再次閱讀起來,讀到最後,龍庭飛心中恨意漸起,都是這個人,自從他在東海顯蹤,自己的一切計劃都遭遇到挫折,忍不住将文卷扯得粉碎,龍庭飛無力地歎了口氣,莫非這人是我的克星麼?心中苦悶之下,龍庭飛回到後宅,吩咐下人取來酒菜,獨自一人飲了起來,酒入愁腸愁更愁,龍庭飛喝了許久,饒是他酒量不錯,也是酩酊大醉。
“哎。
”當龍庭飛從頭疼愈烈中醒來之時,已經是正午時分,近衛送上熱水面巾,一個近衛小心翼翼地道:“大将軍,段将軍在外面等了半天了。
”
龍庭飛一驚,顧不上整理儀容,走出卧房,一眼就看見段無敵一身戎裝,站在階下,神情冷峻,面色蒼白,龍庭飛連忙上前幾步,急切地道:“無敵,你來做什麼,你的傷勢還沒有痊愈。
”然後又斥責近衛道:“你們不知道段将軍身有毒傷,怎麼不請他到旁邊花廳裡面休息,真是廢物。
”
幾個近衛凜如寒蟬,呐呐不敢辯解,段無敵卻是坦然道:“大将軍不要責怪他們,是末将堅持在這裡等候。
”
龍庭飛愧疚地道:“無敵,都是我酒醉誤事,對不住你,快,到我房中坐下。
”段無敵眼中閃過一絲光芒,道:“末将正有事情和大将軍商談。
”
龍庭飛親自領了段無敵走進卧房,将近衛趕了出去,胡亂洗了兩把臉,道:“無敵,你有什麼事情就說吧。
”
段無敵站了起來,正色道:“末将今日前來向大将軍禀明軍務,可是大将軍居然沒有出現,末将問過之後近衛才知道大将軍酒醉,末将因此前來相谏,如今我北漢危在旦夕,大将軍乃是軍心所系,怎能貪杯誤事,此時若是流傳出去,豈不是令人心寒,末将狂妄直言,請大将軍不要見怪。
”
龍庭飛面上一紅,繼而頹然坐下,道:“無敵,你是我心腹人,我不瞞你,如今的局勢我真的覺得無能為力,論軍力,大雍是我數倍,論錢糧,大雍可以長年累月作戰,我們若是打上幾個月,隻怕就辎重耗盡了,論将領,大雍拿出一個就是名将,可是我最信任的将領卻是死得死,叛的叛,就連你也受了毒傷,我真得有些支撐不住了。
大雍有李贽那種明君,李顯那種大将,還有江哲那種謀士,我身上的壓力你可明白?”
段無敵肅然道:“大将軍對無敵推心置腹,那麼無敵也不敢相瞞,我軍窘況,無敵何嘗不是心中明了,可是無論如何大将軍不能流露出這樣的心意,如今軍中除了大将軍,再也無人可以控制軍心士氣,如果大将軍都放棄了,那麼如何讓麾下将士樹立信心呢?大将軍,你若是心意如此,那麼我們不如不戰得好,免得讓将士白白喪命。
”
龍庭飛被段無敵的言辭激得面紅耳赤,望着神色蒼白,額頭上滿是汗水的段無敵,如今段無敵身負污名罪責,在軍中也是處境艱難,石英的部下對他很不諒解,很多下級軍士也不明白他所做出的犧牲,可是他卻仍然如此堅定不移。
望着這樣的段無敵,龍庭飛心中豪氣漸起,北漢軍中都是這樣的豪傑,就是大雍再強大又能如何?龍庭飛恭恭敬敬地向段無敵行了一禮,段無敵連忙避過,龍庭飛大聲道:“段将軍忠言,庭飛謹記,就是粉身碎骨,也不能再這樣灰心喪氣。
”
段無敵見龍庭飛恢複了往日神采,心中欣然,道:“大将軍軍略無雙,我們沁州易守難攻,大将軍也不用過分擔憂。
”龍庭飛已經恢複了信心,道:“段将軍放心,除非是庭飛戰死沙場,否則絕不會讓大雍軍攻下沁州。
”
望着神采飛揚的龍庭飛,段無敵這才放下心來,道:“大将軍請先更衣,末将告退了。
”
龍庭飛笑道:“你先等我一下,看你已經可以起床了,有些事情我還要和你商議一下,若是撐不住,就在我府上休息,讓你躺着養病可就太可惜了。
”
段無敵心中一暖道:“末将遵命。
”
同一時刻,南鄭東郊一座古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