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戒備,可是段淩霄卻是沒有一絲舉動,隻是從他身後湧出無窮無盡的殺氣,迫得那些騎兵心中生出拼死一戰和棄械投降兩種念頭,不過這些騎兵都是身經百戰的勇士,雖然多半不是内家高手,卻也都從戰場習得比拼氣勢的技巧,也都将心中殺機肆意放出,一時之間,雙方氣勢竟然旗鼓相當。
段淩霄眼中閃過一絲無奈,大雍有這樣的精兵,難怪可以雄霸天下,比較起來,北漢的将士雖然勇猛兇悍,個人戰力多半都在大雍勇士之上,可是若是組成軍陣,卻不免要遜色一些。
不過他乃是先天高手,不過瞬息之間,就已經将心中雜念全部屏除幹淨,就連殺機也消退得無影無蹤。
那些大雍騎兵本來正竭力在那如同海潮一般的殺氣中支撐,突然之間殺氣消失殆盡,那些騎兵頓時失去了對手,都覺得心口一震,有幾個戰力稍弱的騎兵已經是面色蒼白,更有一人,一口鮮血已經濺到馬鞍之上。
就在他們由最強轉為最弱的瞬間,段淩霄已經出手。
蘇青隻覺得眼前一花,段淩霄的手掌已經拍向自己的面門,她翻身後退避開,寒光一閃,她拔劍還擊,掌劍相交,卻是聲如金石,蘇青隻覺得虎口一麻,長劍幾乎脫手,她深吸一口氣,借力後退,段淩霄如影随形,兩人戰在一起,劍光雪影中夾纏着青灰兩色的身影,令得那些騎兵無從相助,隻能散開将兩人包圍起來,人人手上都取出了弩箭,準備适時射殺段淩霄。
蘇青使出了渾身解數,劍浪一波高過一波,段淩霄卻是如同海中巨礁,任憑風吹雨打也不低頭,蘇青遇到這樣的強手,隻覺得劍法從未施展得如此暢快,即使是上一次和秋玉飛交手也沒有這樣的感覺,因為秋玉飛武功靈巧機變,蘇青速度身法都不如他,應接不暇之餘,那裡還能盡情施展劍法,反而是段淩霄的武功雄奇剛烈,讓蘇青更能發揮所長,使到酣暢處,劍影化作滔天巨浪,瑰麗中顯露出殺機無數。
段淩霄武功遠遠勝過蘇青,雖然一時之間不能取了她性命,但是卻是遊刃有餘,見到蘇青這樣的劍法身姿,眼中閃過異樣的光芒。
一聲铮鳴,段淩霄袖中滑出一柄雪亮的短刀,無數聲兵器撞擊的聲響震耳欲聾,硬生生接下蘇青這一番猛攻,段淩霄的斷刀化作流虹,一刀快似一刀,如同出水蛟龍一般穿破蘇青的劍網。
蘇青已經竭盡全力,猛攻之後的一絲破綻被段淩霄生生擊破,她生性堅毅,間不容發之間右手長劍脫手向段淩霄射去,左手一柄匕首擋住了那柄斷刀的鋒刃,一聲巨響,她的嬌軀如同斷線風筝一般向後墜落。
段淩霄一聲長嘯,追擊而去,這時,那些在外圍掠陣的騎士同時高聲呼喝,弩機齊響,幾乎看不清影子的二十多支弩箭射向空中的段淩霄,段淩霄衣袖揮舞,那些弩箭如同遇到無形的牆壁一般停頓下來,反射墜落,這時,第二波、第三波弩箭已經射到,段淩霄身形如同風車一般在空中輪轉,那些弩箭反射激回,兩名騎士被反射的弩箭射落馬下。
但是段淩霄的行動也被延遲了片刻,這時,如月已經飛馬而過,将蘇青拉到馬上,蘇青吐出幾口鮮血,大聲道:“走!”如月帶馬向來路奔逃,那些騎士一邊以弩弓阻攔段淩霄追擊,一邊策馬追去。
段淩霄眼中閃過一絲冷然,抓住蘇青抛下的戰馬缰繩,策馬疾馳追去,蘇青的坐騎乃是千裡挑一的駿馬,段淩霄又是騎術高明,不到片刻已經追上了衆人。
段淩霄冷冷一笑,淩空出掌,将最後面的一個騎士擊落馬下,騎馬掠過他的坐騎時,随手取下他鞍邊馬槊,馬槊閃過千百道幻影,兩個騎士被他刺落馬下,不過片刻間,他就已經追到了因為馱着兩人而落在後半部的如月馬後,蘇青此刻正伏在如月肩上,似乎已經昏迷過去。
段淩霄眼中閃過寒芒,一槊刺向蘇青背心,就在這時,蘇青突然向側面卧倒,如月則是俯下身去,蘇青手中露出一具弩弓,弩機輕響,三枚弩箭同時射向段淩霄,此刻兩人距離不過兩丈,馬槊又是長兵器,無法阻擋弩箭,幸而段淩霄騎術過人,他的身軀仿佛突然折斷一般向後仰去,一支弩箭從他面門上掠過,一聲凄厲的馬嘶,段淩霄隻覺身下一軟,戰馬狂奔出十幾丈路程,頹然倒地,段淩霄飛身躍起,身形向地上落去,同時馬槊脫身而出,空中閃過一道奔雷掣電也似的烏光,射向已經從馬上起身的蘇青。
蘇青方才已經是用盡渾身之力才能完成仰身射箭這一舉動,坐起身來,正是手足虛軟有心無力之時,見到馬槊射來,她再也無力閃避,蒼白如雪的容顔上露出一絲令人心寒的微笑,她甯靜的等待着馬槊刺入自己胸口的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