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參透,最大可能是自己殺了大半虎赍衛士,卻被雍軍所困,生死兩難,不過幸好他已經有了脫身的計策。
段淩霄就在刀陣之中朗聲大笑,負手而立道:“奇怪啊奇怪,段某聽說鳳儀門乃是大雍叛賊,人人可誅,想不到如今卻讓我看到鳳儀門的弟子在軍中效力,蘇青蘇姑娘,你可是鳳儀門主梵清惠的嫡傳弟子,也不對啊,鳳儀門主的嫡傳弟子人人有名有姓,可沒有聽說過有姓蘇的,不過姑娘這等武技,在鳳儀門二代三代弟子中也可算是佼佼者了,不知道蘇姑娘師承何人?”
他這一番話如雷貫耳,就是那些心腸如鐵的雍軍勇士也不由驚愕地望向蘇青,而已經被侍女扶起的蘇青本已經蒼白如雪的容顔也被這番話驚得渾身一震,周身上下更是露出絕望至極的氣息,就是再懵懂的人也明白段淩霄說中了蘇青心中最不可告人的隐秘,就在這氣息凝滞的瞬間,段淩霄已經捉住刀陣的一絲空隙,衆人措手不及,飛身而出,身形化作流虹,轉眼消失的無影無蹤,風中傳來他冰冷地聲音道:“蘇青,你武功來曆已經洩漏,我倒要看看你如何在雍軍待下去。
”
場中一片靜寂,無數的目光落到蘇青身上,她傲然而立,彷佛寒冬雪梅一般鐵骨铮铮,可是神情卻是無比的凄豔悲涼,可見段淩霄所言并非是挑撥離間,她當真是鳳儀門弟子。
鳳儀門啊,那個從前風光顯赫,如今已經令人避之不及的名字仍然深刻在所有人的心裡。
曾經掌控朝野多年,權傾天下,卻又因為謀逆犯上而風流雲散,鳳儀門從前的弟子除了逃匿無蹤的那些之外,剩下的多半都已經成了皇權鬥争的犧牲品,有的為父母夫家不容,被迫離家遠走,甚至青燈古佛聊度殘生,有的得到家人庇佑,但是從此消沉下去,再也難見昔日容光,而軍中更是将鳳儀門的影響竭力排除,一旦和鳳儀門扯上關系,就是不死也别想留在軍中任職。
可是,蘇青,堂堂的大雍司聞曹所屬北郡司北漢諜報網的總哨,三品将軍,女中英傑,竟然是鳳儀門弟子,傳出去怎不令人瞠目結舌。
有幾個見過方才蘇青和段淩霄交手情景的騎兵心中忐忑不安,方才蘇青劍如狂潮,華美瑰麗,果然有鳳儀門劍法的影子,隻不過他們從未有過這樣的想法,因此沒有意識到,定是段淩霄對鳳儀門武功知之甚詳,因此才發覺蘇青的真實師承。
不知不覺間,衆人将蘇青圍了起來。
如月看着神情冷漠的蘇青,突然大聲道:“你們太過分了,小姐多年來為了大雍出生入死,不久前才從北漢死裡逃生,今日若不是小姐拼死苦戰,那段淩霄豈會落入埋伏,你們甯可信任一個敵人的言語,也不相信同生共死的同僚,這是什麼道理?”說到後來,她已經是悲憤萬分,抱着蘇青淚如雨下。
衆人面面相觑,尤其是方才見到蘇青血戰段淩霄的雍軍勇士,更是面露愧疚之色。
呼延壽咳嗽了一聲,問道:“蘇将軍,那人所說是否實情,若是他假言構陷,請蘇将軍明言,我等自會替蘇将軍辨白。
”衆人知他心意,隻要蘇青說不是實情,那麼他情願隐瞞此事,衆人心中也都這樣想,不論蘇青什麼出身,他們隻需知道這個女子和他們一樣為了大雍不惜生命榮辱,那就夠了。
這時遠處煙塵滾滾,趕來支援的大雍騎兵終于趕到,到了近前,被詭異的氣氛所震懾,他們自動停下坐騎,莫名其妙地望着衆人,寒風吹過,千餘人的包圍之中,一個青衣女子站在那裡,神情冷若冰霜,天地間一片沉默,除了風聲和偶然有馬匹呼着熱氣低聲嘶鳴之外,再沒有别的聲音存在。
蘇青掙開如月的扶持,走上前幾步,走到呼延壽面前,微微一笑,那笑容猶如冬日裡的一絲陽光一般燦爛,卻也如同昙花一現的凄涼,她一字一句,聲如金石,高聲道:“段淩霄并非構陷,我蘇青的恩師乃是鳳儀門首座弟子聞氏諱紫煙,雖然蘇青不過是恩師的記名弟子,但是師恩深重,蘇青至今心中感佩,雖然迫于局勢,不敢明言,但是我蘇青從未忘記恩師救我性命,傳我劍法的深情厚誼。
不過,我蘇青也從未忘記自己乃是大雍的将軍身份,自認從未做過對不起朝廷袍澤的事情,今日事已洩露,終究是難以瞞過天下人的耳目,蘇青一身在此,諸位如何處置,任憑尊便,不過如月雖然是我侍女,卻不知道此情,我麾下衆多兄弟,也無人知道我蘇青的來曆,還請諸位作證,替他們洗刷清白。
”剛剛說完這番話,蘇青隻覺得頭暈目眩,内傷加上心灰意冷,讓她再也無力支撐,耳邊傳來如月的呼叫聲,蘇青隻覺得軟倒的身軀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她輕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