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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部 天長地久 第四十章 灑淚今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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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章灑淚今成血(全) 公南歸時,已知難免,盡遣心腹部将,尚相欲安将士之心,故殊少牽連,唯公長子雲,判令棄市,籍公家赀,徙家南閩。

    公殁時,飛雪漫天,似彰公之孤忠,尚相畏人知,率重兵圍喬氏園,有義士殺入,欲救公出逃,公拒之而死,忠義若此,而奸相鸩之,此誠天地不容。

    公既死,尚相不安,令缇騎即斬雲于獄,使者至天牢,見獄吏軍士皆茫然若夢,驚視獄中,則雲已杳。

    公之愛妻幼子,并婢仆家将共四十六人,次日即南徙也。

     ——《南朝楚史。

    忠武公傳》 同泰十四年,忠武公殁于建業,主淮東軍事,參軍楊秀聞兇訊,設祭帳于軍中。

    哲聞之,悲恸欲絕,曰:“皆我之罪也。

    ”乃着素衣,渡淮水祭之,諸将皆知其設計害忠武公死,欲殺之,哲欲祭而後死,諸将乃許。

    哲奏琴靈前,衆将聞之皆泣下,不能舉刀,哲乃還楚州。

     ——《南朝楚史。

    江随雲傳》 丁銘等人離開喬氏園,早有人暗助逃出城去,到了城外數裡,風雪之中顯出一行身影,卻是百餘騎士護着一輛馬車,這些騎士都穿着沒有标記的衣甲,彪悍威武,顯然是百戰餘生的猛士,為首的是一個青袍将領,面上覆着青紗,見到丁銘身影,他眼中先是閃過喜色,但是目光一轉,卻沒有看到那熟悉的身影,喜色變成了失望。

     丁銘快步上前,對他青袍将領一揖,悲痛地道:“大将軍不肯随我等出城,隻怕如今已經……”話音未息,已經是落下淚來。

     那青袍将領聞言默然,良久才道:“大将軍性情我素來知道,隻是也不免抱着萬一之念,如今事已至此,你們已經盡了全力了,我不能離開軍中太久,隻能立刻趕回去了。

    ” 丁銘俯身拜道:“石兄高義,丁某佩服,淮西尚賴兄鎮守,還是請石兄速行,日後若有所命,丁某絕不會推辭,縱然大将軍殉難,南楚江山也不能容許雍軍肆虐。

    ” 那青袍将領歎道:“丁兄忠義之心,石某深銘五内,我得大将軍厚愛,卻不能救他性命,已經是慚愧至極,若是再不能守住淮西,除了一死,也沒有别的法子贖罪了。

    ” 說罷,那青袍将領告辭離去,一行人在風雪之中,策馬遠去,丁銘望着青袍将領蒼勁的背影,心中湧起悲意,因為陸燦的緣故,這人他也是相識已久,兩人一見之下頗為投緣,彼此更是引為知己。

    原本他也憎恨此人負義,隻為了自己的地位官職,竟然将愛女女婿全都舍棄,可是這人卻遣使請他赴建業搭救陸燦,更是不惜一切親自接應,原本丁銘心中還有疑惑,可是建業城外相見之後,丁銘便相信這人非是虛情假意。

    擅離中軍,這不是小罪名,若被尚維鈞知道,最好的結果也是解去軍職,可是這人全不顧及,想來他當日負義之舉也是迫不得已的吧。

     石觀縱馬在雪中飛奔,不知什麼時候,淚水已經滑落,縱然是當日他狠心舍棄女兒,也沒有落淚,當初陸燦尚未被召回建業,他和陸雲便已知道局勢不妙,兩人暗中商議如何應對,石觀在數年前就曾經憂慮這種情形,向陸燦提出谏言,當時陸燦便要求他縱然有什麼變化,也不能為了私人情誼亂了軍心大局,而陸雲更是不惜一死,也不願壞了父親忠義之名,兩人心意相通,卻都是最擔憂石繡。

    以石繡的剛烈,縱然石觀能夠保住她的平安,她也會不惜一死。

    無奈之下,石觀便和陸雲商量,石觀故意迫使石繡保護陸梅逃走,再讓陸雲以弱妹和未出世的孩兒相托,這樣一來,石繡就隻能活下去,不能輕易殉夫。

    這樣做法,即可保住陸氏一脈香煙,也可讓石觀得到尚維鈞的信任。

    不料石繡卻在去鐘離的途中失蹤,生死不明,石觀暗中令人尋找,卻始終不見女兒蹤影,這已經令石觀心痛不已。

    如今他違背陸燦心意,聯合丁銘欲救陸燦脫險,卻也功敗垂成,再想到愛婿也斷不能保住性命,怎不讓石觀悲憤欲絕。

     一行人策馬狂奔,視線為風雪所阻,又都是乍聞噩耗,心神振蕩,不免失了幾分警惕,就在石觀策馬經過一個彎道的時候,道路狹窄,前後的親衛都錯開了位置,防守嚴密的騎陣露出了空隙,正在這時,堆積成丘的積雪突然四散飛揚,一個白色身影淩空而起,手中寒芒乍現,那道匹練也似的寒光,便如天上的星河一般流光溢彩,生生的刺入了石觀後心,石觀一聲怒喝,揮拳擊去,掌風便如雷霆一般,那人硬生生受了一掌,卻是一聲不吭,趁勢掠向雪中,後面的親衛都是驚恐地大聲怒喝,幾乎是同時射出了奪命的箭矢,那人身形剛落在地上,便縱身向遠處撲去,身形奇快,那快如流星閃電的數十支箭矢深深地射入了那人身後的地面上,第二輪,第三輪箭矢幾乎是追着那人的身形,卻都以毫厘之差錯過,轉瞬之間,那人身影已經消失無蹤。

    這時,石觀的身軀才緩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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