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奴仆模樣,但是尚承業卻不敢流露出輕視之意,甚至不敢多看那人一眼,邪影李順之名天下皆聞,若無此人,隻怕江哲也不可能活到今日,更不能成就他赫赫威名。
另外一人卻是一個十七八歲的美麗少女,容光潋滟,端麗秀雅,那少女正低頭在江哲耳邊說些什麼,江哲微微點頭,神色間滿是縱容寵溺。
看到這一情景,尚承業心中一動,按照他事前得到的情報,據說江哲之女昭華郡主江柔藍這兩年一直在軍中,此女不僅深受大雍皇室的喜愛,更是未來的太子妃最可能的人選,若非大雍太子李駿正在江淮督戰,隻怕此女已經被立為太子妃了。
眼前這少女不僅姿容端麗,更是儀态萬千,又能以女子之身出現在銀安殿上,想來必然是昭華郡主無疑。
強自抑制心中的胡思亂想,尚承業在階下再拜道:“下官奉我南楚國主之命,拜上大雍江南行轅元帥齊王殿下,我主誠意求和,願割土納貢,永為大雍藩屬……”
剛說到此處,李顯已經不耐煩地道:“本王承帝命讨伐不臣,貴使想要求和也應去長安面見陛下,這些話對本王說也沒有什麼用處,若是不見你,愧對你遠道盛情,既然已經見了面,你先下去休息吧,和議之事以後再說。
”
尚承業原也沒有指望用言辭說服齊王,但是李顯卻連說話的機會也不給他,不由暗自憂愁,隻得道:“王爺乃是大雍帝胄,南征主帥,若王爺肯體念江南百姓深受兵燹之苦,進言貴國陛下,息幹戈,止殺伐,共成和議,令兩國百姓免受刀兵之苦,則皇天厚土,社稷黎民,皆感王爺恩德。
”說到此處,見李顯神色頗不耐煩,全無動心之意,心知此人不喜虛言,想起這人從前好色的聲名,一狠心,也顧不得顔面,繼續道:“為了表示我主誠意,外臣此來,攜有諸般貢品,禮單昨日已呈上王爺,請王爺體念我主至誠,笑納禮物,允許和談。
”
李顯聞言笑道:“早這麼說不就完了,卻這麼多廢話。
”此言一出,荊遲不由大笑起來,笑得是前仰後合,有他帶頭,階下衆将也不由哄笑起來,尚承業臉色卻變得如同豬肝一般。
這時原本含笑看戲的江哲按耐不住了,縱然是故意折辱使臣,這樣也有失體統,發出一聲警告地輕咳,他雖然是文官,但是在軍中頗有威儀,隻是冷冷環視衆人一眼,笑聲立刻停住,荊遲更是幾不可察地縮了縮脖子,不敢再作聲。
江哲又瞪了李顯一眼,淡淡道:“貴使見諒,這和議之事,事關重大,齊王殿下雖然是主帥,但是也不能擅自作主,等到禀明陛下之後,不論事成與否,總會給閣下一個回複。
”
雖然出言替尚承業解了圍,但實際上我可是很讨厭這個尚承業,雖然是我設計通過他說服尚維鈞加害陸燦,可是這并不代表我會欣賞他,雖然很想直接将他拖下去千刀萬剮的,可是既然已經準備今冬休戰,用和議來敷衍一段時間倒也不錯,免得楊秀、容淵這些人不安分,再說将來他父子自有惡貫滿盈之日,卻也不用我擔心,嘉郡王李麟可是早已磨刀霍霍,準備等到攻下南楚之後,将尚氏一門斬盡殺絕,想要讨好那位至今仍然不知道李麟鐘情于她的陸梅陸小姐。
說起來倒也有趣,我将關于陸梅出走建業之後的經曆記錄下來給李麟看,這一向冷酷無情的小子居然讀得抹了半天眼淚。
其實這也難怪,若非是聽董缺所說,我也不敢相信一個弱質纖纖的小女孩,會有那樣的勇氣和毅力,帶着石玉錦逃到荒村,更别說石玉錦因為動了胎氣難産,長達七八個月的時間,都是這個小女孩忙裡忙外照顧嫂子和侄兒,雖然得了董缺許多幫助,可是這已經是十分難得的了。
我把這些告訴李麟知道,便是希望這小子不是僅僅被陸梅的豔光迷住,也不是因為放棄柔藍而另尋寄托,我希望他真正愛上陸梅,這才能對得起泉下的陸燦。
陸梅外柔内剛,溫柔賢惠,若真的嫁給李麟,是這小子不知幾世修來的福分呢。
輕歎了一口氣,别人的事情都好辦,怎麼我自己的女兒卻這麼麻煩,我身子好了以後,本想幹脆回京的,可是皇上偏偏讓我做了江南行轅的監軍,所謂監軍,卻是連自由行動的機會都沒有了,這也罷了,反正軍務我也不需擔心,留在行轅之内屍位素餐也就罷了。
唯一令我頭疼的便是柔藍的婚事,雖然皇上沒有明示,可是這兩年來勸我的人不少,雖然都未明說,卻是意思很明顯,希望我同意這樁天作之合的姻緣。
但是我當真不願藍兒嫁給李駿,為了提防太後、皇後趁着我不在的機會立了藍兒為太子妃,我索性将她留在身邊,沒讓她回京,更不讓她和李駿見面,希望時間能夠沖淡她對李駿的情意。
可是這丫頭也真倔強,平日裡在我面前溫順乖巧,貼心服侍,為我分憂解勞,這幾個月甚至可以替我處理一些尋常文書了,絕對看不出什麼異樣,可是隻要我提到她和琮兒的婚事,她便沉默不語,絕不答應。
兩年沒讓她和李駿見面,書信未通,可是隻要有人無意中提起李駿,便會立刻見到她豎起耳朵,若是聽到李駿那裡什麼好消息,一整天就都是神采奕奕的,偏偏我還沒有法子,難道我還能阻止她探聽淮東那邊的軍報麼?這般深情,讓我見了越發疼惜,唉,若是這丫